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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琰失笑,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往后再不可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戏,话本也不可以!”
秦若蕖咕哝几句,他也听不甚清,只看她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这话她根本没听进心里去,唯有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既说了会回来接你,那必定会回来,我又何曾骗过你来着?”
“有,你有,你有骗过人家!”话音刚落,便见秦若蕖控诉地瞪他。
陆修琰正不解自己何时骗过她,便听对方指责道:“上回我被蜇了脸,你说擦了药便不会肿了,我擦了药,可第二日脸还是肿了,你骗人,骗人!”
陆修琰这才想起这一桩,望着瞪大眼睛一脸控诉的姑娘,他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在这姑娘跟前的信用已经被打破了。
他略想了想,从腰间取出一块通透碧绿的玉佩塞到她的手里,低声道:“这是我出生时父皇赐予的玉佩,每位皇子都有,它在某种程度上是我这一辈皇室子弟的象征,如今我便留给你。”
“我就知道,话本里也是这般写的,公子临走前总是留下各种信物……”秦若蕖顺手接过,脸上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幽怨地望着他,仿佛他真的是戏中那个负了姑娘一生的公子。
陆修琰气结,这榆木脑袋的笨丫头!
这九龙玉佩是他随身所带之物,乃先皇所赐,普天之下仅此一块,与亲王印鉴同等重要,他把它给了她,难道还不足以表明他的决心?这丫头长得一副聪明样,偏生了这么个榆木脑袋,总纠缠些有的没的。
实在是有些气不过,他稍用上些力度在她额上弹了弹,疼得秦若蕖瞬间便含了两泡泪。见她如此,他又立即心疼起来,伸出手去就要揉揉。
秦若蕖恼他打一巴掌又给个甜枣的做派,恨恨地甩开他的手,重重地冲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要走了么?我明日可就要启程了,到时得有好些日子无法见面了……”幽幽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当即便止住了她欲离开的脚步。
她皱着脸苦恼地想了片刻,终是抵不过心底的不舍,转过身往他怀里扑去,紧紧地环住他的腰,闷闷地道:“我不想你走……”
陆修琰无声地笑了起来,闻言笑容一凝,也不知不觉地添了些离愁别绪。他搂紧她,亲亲她的鬓角:“我会很快来接你的……”
“嗯,你不能学话本里的那些一去不复返的公子。”再三强调的语气。
陆修琰直想叹气,只也不欲再与她纠缠此事,应了声‘好’。
秦若蕖总算稍稍放下心来,深深地嗅了嗅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忽地抬头问:“陆修琰,你熏的什么香?怎的这般好闻,比姑娘家的还好闻。”
离愁别绪当即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丫头总有本事破坏他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
秦二娘震惊地望着不远处紧紧相拥的两人,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原来是真的,端王与四妹妹果真有私情。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有担忧、有失落、有苦涩、有嫉妒,百种滋味齐涌心头,让她不知不觉地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垂眸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重重地走了几步,一面走一面装在寻人的模样直唤:“四妹妹、四妹妹……”
正半搂着彼此大眼瞪小眼的两人闻声立即松开了对方,秦若蕖浑身不自在地拍了拍衣裳上的褶子,又瞥了一眼背着手装着在看风景的陆修琰,这才扬声回应:“二姐姐,我在这儿呢!”
“无色师傅在到处找你呢,你怎的出来也不说一声,凭的让人担心,快走吧!”秦二娘目不斜视地朝她快步走过来,二话不说便拉着她往屋里走,一边走还一边教训道。
“二姐姐我错了……”秦若蕖糯糯的认错声顺着清风飘入他的耳中,陆修琰微微一笑,轻摇了摇头。
他的傻姑娘啊……
翌日一大早起来,秦若蕖急急忙忙地梳妆打扮,连早膳也来不及吃便要往万华寺上冲,哪想到刚推开家中大门,便见长英站在门外,右手抬着,似是要敲门。
“长英?陆修琰呢?”她先是一愣,随即四下张望,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一下子便急了。
“王爷已经启程回京了,临行前让我留下保护姑娘。”长英面无表情地回答。
秦若蕖的脸一下子便垮了下来,哭丧着脸道:“他、他怎么就走了呢?也不等等我……”
好歹也让她送他一程啊,怎地静悄悄地便走了呢!
长英的心情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自幼便是当作端王的护卫训练长大的,哪曾料到这回主子竟不让他跟着,而是将他留了下来保护这秦四姑娘。
——“你的使命既是护本王周全,而她,便是本王的命,护她亦即护本王……”
陆修琰临行前的那番话再度响在他耳畔,他低低地叹了口气,也罢,既然这姑娘这般重要,他自然不惜一切代价护她周全。
将长英留下,陆修琰是经过深思熟虑方做出的决定。一来确是希望在他不在身边的这段日子里,长英能代他保护她;二来也是向宫里表明他迎娶秦若蕖的坚决态度,毕竟,长英是他自幼便带在身边的护卫,说是形影不离也不为过,在某种程度上,长英便算是代表着他。
见不得妹妹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秦泽苡恨恨地在她额上一拍,没好气地道:“你就这点儿出息!”
秦若蕖捂着额头委屈得直瘪嘴,还是秦二娘轻轻地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柔声问:“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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