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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侯夫人?
却见不远处两名锦衣华服妇人正拉拉扯扯,当中的一个正是长乐侯夫人。
“三妹妹,非姐姐心狠,只是侯爷在外之事,我从不敢多嘴,更何况还涉及了朝政,你让我一个妇道人家又能说什么呢?”长乐侯夫人无奈地道。
“不会太麻烦,只要侯爷肯出面求情,想必王爷看在他的份上,必会对夫君从轻发落。”另一名女子忙道。
“此事我真的无能为力,那是端王爷作的决定,侯爷不在当中,又怎能轻易插手。”
见自己恳求来恳求去,对方仍然不为所动,女子缓缓地松开了抓着她臂膀的手,冷笑道:“姐姐当真是见死不救?”
长乐侯夫人叹息一声:“三妹妹,一切都已成定局,若是有别的难处,我……”
“姐姐今时不同往日,享着荣华富贵,年过三十仍能老蚌生珠一举得男,可见夫君宠爱非常,又怎比得妹妹如今落泊。只是姐姐,说起端王,那便不得不提一下端王妃,若妹妹没有记错,端王妃来自益安秦府,她的父亲曾是益安第一才子,她的继母……正是太妃娘娘嫡亲侄女,曾经的周三小姐。”
“哦不不不不,已经不再是端王妃的继母了,周氏被休回府。姐姐,你说那秦家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连太妃娘娘的嫡亲侄女都敢休!”
长乐侯夫人似是愣了愣,可对方却不待她再说,仿若自言自语般又道:“自家姑娘被休弃,周府居然吭都不敢吭一声,太妃娘娘竟也是一句话也不说,可见那周氏必然犯了大错。”
“若妹妹没有记错,姐姐,这位曾经的周三小姐,曾是姐夫长乐侯未过门的妻子,当年若不是你从中横插一脚,说不定那周姑娘也不会落得最终被休弃的下场。”
“你胡说些什么!”见她不分场合地胡言乱语,长乐侯夫人大惊,低声斥道。
“难道我还有说错不成,当年你明知道长乐侯与周家小姐有婚约在身,可仍然与他暗中勾搭,说不定周家小姐悔婚也是你们的诡计,明明称了心如了意,还偏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长乐侯也不过如此,你自己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分明……”女子眼中尽是怨恨与不甘。
“三妹妹!”长乐侯夫人厉声喝止,毕竟是久居高位的侯夫人,这一喝斥,竟有几分威严凌厉的气势,一下子便震得那女子收了声,亦让她回过了神。
这两人还说了些什么,‘秦若蕖’也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只有那妇人那番话在不停地回响。
原来周氏嫁爹爹,果真有长乐侯的手脚在……
袖中双手死死地握成拳头,双眸溢着掩饰不住的狠厉杀意,冰冷的目光一直盯在长乐侯夫人渐渐远去的身影上,直到红鹫不解地轻唤‘王妃’,她才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压住体内叫嚣着的杀机。
“走吧!”她语气平淡,听不出有什么起伏。
红鹫与青玉对望一眼,随即跟上她的脚步。
走出好一段距离,红鹫忽地低呼一声:“王妃,您的耳坠怎的少了一只?”
‘秦若蕖’下意识地摸摸双耳,果然发现左耳少了一只耳坠。
“会不会落到净房那边了?”青玉四处寻了一圈不见,提醒道。
红鹫如梦初醒:“必是落在那里了,王妃,奴婢这便去找回来。”
‘秦若蕖’点点头,红鹫朝她福了福身子,而后转过身离开。
“……蕖小姐。”静静地站了一会后,见‘秦若蕖’神色不明地望着远方,青玉有些不安地轻唤。
‘秦若蕖’垂下眼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一言不发地抬步往前走去。
青玉轻咬着唇瓣,寸步不离地跟上。
“宝儿,莫要淘气,否则娘便告诉爹爹去!”轻轻柔柔的女子嗓音响起,有几分熟悉,细一听,‘秦若蕖’脸色一沉,已是认出声音的主人正是长乐侯夫人。
她冷冷地望过去,见长乐侯夫人正蹲在一个年约四五岁的孩童跟前,慈爱地为他整理着身上的小衣裳,又吩咐了身边的侍女几句,缓缓起身四下环顾,似是在找着什么,下一刻,眼神一亮,提着裙摆朝不远处高高搭着的戏台走去。
那戏台,正是二皇子府上请的杂技班子平日练习所搭,用木板与竹竿绑着搭建而成,这个时候,戏班子已经全然到了前院表演。
‘秦若蕖’眼神如蘸毒,右手缓缓地往身侧的假山石探去,顺手将一块扁长的石块抓在掌心。
再走近些,再走近些……凭她的武功,只要用尽全力将这石块扔过去,必能将那绳索斩断,只要绳索一断,那贱人不死也得残!
‘秦若蕖’屏住呼吸,夹着石块的右手严阵以待,只待长乐侯夫人一步一步往戏台底下走去……
近了,近了,好,就是这个距离!
眼中闪过凶狠的杀意,趁着长乐侯夫人弯下身子往地上捡东西的时机,她猛一发力,右手一扬,只见一道疾风忽起,如闪电般直往对方头上固定木板的绳索飞去……
突然,她只觉眼前一花,似是有阵风往脸上扑来,她反射性地抬手去挡,却在看到忽然出现在眼前的熟悉身影时愣在当场。
端王……
她暗地吃了一惊,端王怎会来了?只当她看到陆修琰右手那本应被她挥出去了的石块时,脸色顿时一变。
失望,毫不掩饰的失望溢满陆修琰的眼眸,右手掌心的那股痛楚似是缓缓在他体内蔓延开一般,渐渐地渗入他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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