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五章 丧心病狂(1 / 2)
白马村,是一个人口不足二百的村落,不过,在这个汉人遭受大量折损的时代,还能够保存如此规模一个村庄,实属不易,该是由于靠近京城之地缘关系获得幸存。
毕竟,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道理,即便是蒙古人轻视汉文化,却也是懂得的。
何况,建都于此,最起码的,也务必把周边环境带动起来,给人一种繁华之景象,从而给汉人制造一种幸福幻象,更容易推进汉人心甘情愿被奴役。
总之,这个村落的人们,生活还是相对稳定而和谐的。
这天清晨,天空还下着毛毛细雨,一个货郎挑着一担家庭生活小用具,打从村子小路经过,也没有走进村子,而是望着一片林子径直钻了进去。
村头那边有几个起早床的人,见到货郎出现,也有人想买买买的,但见货郎钻进林子,不由摇摇头,深感社会之现实,连一个货郎都那么势利眼的,便把举起半空的手放下,也不再打招呼了。
到底,李员外在这儿那是“首富”,良田千顷,置业丰裕,且听说京城上面有人,人家呆在这儿,只是图个清静。
人家李员外的买卖绝不是他们这种小打小闹零零碎碎的蝇头小利,说不定,一次就要完了货郎的担子,哪个做买卖的不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货物倒腾出去,快速获得资金回笼呢?
故之,货郎哪怕的确有些势利眼,却完全可以理解的。
林子深处,建筑着一片屋子,青砖琉璃瓦,鳞次栉比,极是典雅。货郎行将近处,这才把手上的拨浪鼓摇晃起来。
须知,这个时代,还远远没把电子喇叭开发出来,走街串巷的货郎不能好像后世的买卖人拉着个车只管走着,喇叭就给他宣传:“天津麻花,味道好极了”、“纯手工包子、馒头,营养又实惠”,等等等等。
这个时代,拨浪鼓的声音,无疑是货郎的最佳宣传工具,也是货郎的标致。
身影晃动,当头正屋扑出两个黑衣汉子,眨眼间便到了货郎面前,一左一右伸手拦住了货郎的去路,左边那汉子冷冷道:“该停了。”
右边那汉子更是语气森冷,迸出两个字儿:“回去。”
货郎仿佛吃了一惊,惊讶不已:“我只是想看看李员外需要什么小玩意,这大清早的,也好图个开市吉利。”
左边汉子道:“李员外什么也不缺,你打哪来回哪去罢。”
货郎迟疑一下,道:“兄弟,大伙都是出门在外,图口饭吃,相互帮衬一下嘛,何必那么较真呢?”
右边汉子右手伸出,握住剑柄,左边汉子按住他的手,盯着货郎,冷冷道:“你不觉得,你已经很让人讨厌了?”
货郎双手举起,作妥协之状,摇摇头,默默转身走了。
看着货郎的背影逐渐远去逐渐消失于视线当中,右边汉子道:“阿三,你怎么不让我杀了他?”
左边汉子没有回答他,返身往回走,一一边走一边道:“告诉老大,这里很可能已经暴露了,须得换点啦。”
那货还是纠缠不清,追问道:“既然如此,何故刚才你不让我把他杀了,干净利落的,绝了后患?”
前头的汉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看白痴的眼神,道:“干净利落?人家既然胆敢孤身潜入此地,没有些斤两的,可能吗?一旦打斗起来,闹腾起来,惊动村民,莫非,到时候,你要把二百多人全部杀掉?”
“额......”
*****
中午时分,白马村的路口热闹了起来,至少前后有五拨人马经过,然后进入林子的李员外那片屋子。
最早的一拨人马,是三个青年,他们跃身下马之后,并没有立刻闯入几间屋子搜索,而是神色凝重的守在距离屋子三丈之外,似乎在等人。
然后,没有等多久,其余四拨人马八个青年相继到了。
十一个青年聚在一起,最后到的两人当中一个灰衣青年扫了众人一眼,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笑意,道:“不想大伙的消息都灵通之极,都赶在前头啦。”
一个脸型偏瘦青年道:“是啊,虽然我们都在京城一地,但如今日如此相聚的,却是鲜见,很多兄弟,都只闻其盛名而不识其人,此际相聚,却是缘分。在下冒新华,旁边这位是图武岱兄弟,有幸见识各位。”
冒新华,图武岱,二人是高岩竹老将军的手下干将。
“客气,在下陆明。”
“卢云。”
陆明和卢云二人是墨之理旗下精英中之精英。
“费向吉。”
“杨时空。”
费向吉和杨时空二人乃洪进手洪大人暗中培养的精锐。
那最后到达的二人当中那个灰衣青年淡淡道:“朱工。”
他身边那个不紧不慢道:“柳如墨。”
众人一窒,忍不住皆看着朱工和柳如墨二人。
须知,朱柳二人,乃是木灵道麾下之“七杰”呀,据说,他们即使其中任何一个,皆就可以纵横江湖,独当一面,霸主一方,一般时候,他们极少使用,可以说是木灵道的终极秘密武器,却是没有想到,这次,木灵道居然一次便投入两个进来,可想而知,木灵道对此次之看重,已经超越了任何时期。
这个时候,众人眼光慢慢转移到了最先到达的三个青年身上。
三个青年居然一致保持沉默,丝毫没有自我介绍,跟这些青年才俊结识的意思。
冒新华眉头微皱,道:“三位,难道不打算让大伙相互认识,以便促进更好的合作状态么?”
那三人当中,一个脸皮较黑的青年淡淡道:“我们三人只是江湖散兵游勇,没有什么名堂,说之出来,怕是辱沾了各位贵耳,不提也罢。”
图武岱冷笑一声,道:“莫非,你们当大伙都说三岁孩子吗,能够关注此事的,绝非毫无关系之人,你就算不想让我们知道名字,你们究竟属于谁的人,也可以说一说是吧,别弄得生起误会来,伤了和气罢?”
那青年也是冷笑一声,道:“各位究竟是青年之俊彦,我三人荒野山民,哪里高攀得上,心怀羞愧而已,何必咄咄逼人。”
陆明沉声道:“倒非是有心留难,实则是事态严重,不得不谨慎行之,阁下等三人,倘若不给一个明白,怕是有嫌不妥。”
然后,八人悄然移步,隐隐把三人围堵于中间。
三人面色都是微微一变,心情沉重。
那一个身材高瘦青年扫了八人一眼,呵呵笑了,无比讥讽:“敢情是正事不干,倒关注起来此等鸡毛蒜皮之事,莫非,你们都是如此习惯办事的?”
柳如墨冷冰冰道:“我们怎么办事,不用你教,而且,身边的未知敌人,远比正面的敌人防不胜防,难以预计。”
一阵沉默。
沉默当中,空气里,慢慢涌起一丝丝森冷杀机。
吱呀——
忽然,正屋的木门打开,一个身穿一袭青袍相貌俊俏的负着双手缓缓行出。
外头的一十一人皆是一愣,那三个不愿明白姓名的青年人却是脸色一喜,齐刷刷向青袍青年行礼道:“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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