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定计执笔新试文(一)(1 / 2)
原因无他,里面有些诗赋文章写的晦涩奇崛,竟是比顾言当初看到的有些玄言诗还要晦涩不少,用典故是必须的,但似乎有些人像是故意显露自己的才学似的,哪个典故生僻用哪个。有不少用字用典,顾言还得仔细琢磨一下,甚至还有几句极难懂的,顾言知道只怕是用了典故,但是却找不到相应的典故,自然也无法完全理解它的意思。
顾言暗自忖度:“我隐约记得欧阳修大力倡导古文来着,怎么,还没出效果?”又想了一下:“好像是欧阳修在嘉佑二年的科举考试里顶住风头,提拔了一批古文能手,似乎还有苏轼?”
话说顾言来到北宋之后,竟是发现自己的记忆力一日好过一日。最令顾言欣喜的是,本已经模糊的第一世的记忆,如今也在慢慢苏醒。好歹当初学的是中文系啊,对于穿到古代,怎么说也得有些福利不是?
之所以顾言有这样的想法,那是因为顾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当初第一次写学年论文,顾言不知深浅,满怀对苏偶像的敬意,选的题材就是苏偶像相关的,题目交上去,被导师痛批了一顿。原因无他——苏偶像作为大文豪,写他的人实在太多,各种苏轼相关论文浩如烟海,一个刚接触论文的菜鸟,能写出什么水平来?但当时的顾言并不服气,而是找了很多的资料,硬是把苏轼的这篇论文写了出来。
也多亏顾言那次的不服气,顾言现在彻底回想起来了,苏偶像参加了嘉佑二年的进士考试,写的作品就是那篇出名的《刑赏忠厚之至论》,而主考官是欧阳修。传说中苏轼的是第二,但是三甲里并没有苏轼,对此有两种说法,一是省试第二,一是录在第二等。毕竟苏轼的另一名篇《上梅直讲书》写的清楚:“执事与欧阳公实亲试之。诚不自意,获在第二。既而闻之,执事爱其文,以为有孟轲之风;而欧阳公亦以其能不为世俗之文也而取,是以在此。”不过顾言还是觉得苏偶像应该是省试第二。
顾言打定了主意,要和苏轼去当个同年。这简直相当于高考泄题了有木有。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
无论如何,嘉佑二年的科举一定要拿下。顾言在心里默念道。
这时,顾言忽然发觉下午的课程只怕快要开始了,又出门去了族学。坐到自己位置上,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墨已经干的差不多了,顾言又加了水,细细研磨起来。提起笔,想要再写写东西,却突然想起,上午那张草稿纸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顾言本不在意,等他下笔写下两个字后,突然醒悟,那上面还有顾言写的飞白体和王羲之的王体字。顾言左右看了一圈,想要再找一找,却是老先生又进来了。
无法,顾言只得把这个事放在了一边。却没想到,这老先生今日却并未讲解论语,而是让诸生写一篇策论。关于题目,差点闪瞎顾言的眼。居然是“邦有道,邦无道。”
这其中颇有深意啊……值得琢磨,结合上午讲的那段孟子,这老先生绝对是受刺激了,而且,这种高难度的随堂测验,而且还有些政治敏感,真的没问题么?顾言环顾了周围这一圈的十多岁的小孩子。不过两人又不熟,顾言也不知道,这先生具体是受了什么刺激,更不可能大喊一声“这题目不科学”云云。也就只得提笔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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