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剿匪三(1 / 2)
先前殿中明明只有夏昊和夏子晏二人,此时夏子晏已经离开,只余夏昊一人在此间殿中,但他此时说的话,看似只是在自言自语,话语却分明像是殿中还有着第三个人,而他这番话正是对这人而言。
并不需要疑惑太久,这名第三者已应声而出,这人身材瘦弱,身上穿着的衣裳灰暗朴素,是没有第二丝色调的烟灰色,但光线只稍明亮些,便可看见素衣上灰银两色丝线绣着的双龙戏珠图案正呼之欲出。
少年在殿中站定,还未曾开口说话,身形已一沉一落,膝盖一屈,跪在了地上,抬起头来的五官中神情凝重,正是不久前刚从宿塔离开的夏子河,他口里是知错就改的恳求语气,说道,“谢父皇体恤母妃,母妃实在是太过疼爱孩儿,才会一时迷失犯下错事。”
他语气和神情如此诚挚,但只说了这一句,便住口不言,没再继续解释或是表明些什么。君王有心开恩,看似本该趁此机会为自己或者母亲说些好话,以缓解境况的不佳。但沉默也有沉默的好处,这样点到即止的妙处便是,避免话题的深入,更避开可能会被提起甚至被质问的关于谋害皇子的问题。
殿中有一阵的安静,夏昊曾远远的抬起头过,却不知目光是否曾投向仍跪在地上的夏子河身上。而向来有恃无恐的夏子河,此刻也恭恭敬敬的低着头,不曾敢抬头望一眼自己的父皇。夏昊似乎思忖过什么,终于缓缓开口,语气是家常般的温和,“朕今日见你来,还以为你又要叫嚷委屈,没想到你竟会这样想。这件事,如果你真的也认为你母亲做错了,看来是有些长进了。前人之鉴,后人之师,可不能跟着你母亲犯糊涂。都是一家人,就算撕破了脸皮子,底下骨头血肉都是连着的,伤的不仅是家人的心,还有朕的江山。”
夏子河还以为夏昊还要继续说下去,未曾接话应答,岂料夏昊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耐,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懂了吗?”
夏子河跪立得笔直的身子又更挺直了几分,不敢拖沓的赶紧扬声回答。夏昊见并没为自己母亲甚至自己解释什么,又知他向来骄傲狷狂,难得如此听话,唇边扬起一丝微笑来,先前一刻严厉的语气一缓,才让夏子河站起来说话,又道,“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母亲这件事没做好,自然有错该罚。你也别心里替母亲委屈,原本这是件大事,朕念着一家人的情面没有深究,终究是委屈了你皇兄。可这事情明面上说不得开,姜家那边,却还连喊不平,实在叫朕心烦。你既然知道了原委,就为父皇解解忧,回一趟姜家,免得他们还自以为委屈,传到不明事情的人耳朵里,还误解朕这个皇帝是个糊涂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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