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甘心的千金07(1 / 2)
白月回家推开门时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家里的铁门大开着,室内一片狼藉,白月进门时坐在沙发上的文父一下子就转身看了过来,发现是白月时他的眼神瞬间就黯淡了下去。他的脸色灰败,仿若一下午就白发丛生,看起来沧桑不已。
往常风度翩翩的文父此时像是被人抽掉了精气神,坐在沙发里连背也微驼,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英俊迷人的文父了。白月看到这样的文父时,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些发酸。
“爸。”白月叫了一声,放下包走过去在文父身边坐了下来,将手放在了文父捏紧的拳头上轻轻拍了拍:“你想吃点儿什么,我去做。”
看起来文母和林嫂都不在家,否则家里不会这么狼藉一片,文父也不会直接坐在这里一副等待的姿态。
文父垂首揪着自己的头发,张了张嘴,语气悔恨而沙哑道:“白月,我和你/妈妈吵架了,她……要和我离婚……”
他顿了顿抬头有些无措地看向白月,看了她半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伸手反握住了她的手,眼里有着浓重的红血丝,却不防他眼里重新透出来的光亮。
他紧握着白月的手的力道有些大,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带着乞求的语气道:“宝贝儿!白月!你帮帮爸爸好不好?!你/妈妈她最听你的话了,你帮爸爸劝劝她好不好?!我昨天不是故意和她吵架的,我也不想吵……”
文父看着白月有些语无伦次,只是说着说着,对上白月那双平静的眸子时他突然就停了下来,白月见此叹了口气:“爸,我全都知道了,昨天晚上妈妈和我说了很多。”
文父闻言,楞了一下。一下子就放开了白月的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苍白的嘴唇哆嗦道:“雅贞都和你说了……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不肯原谅我呢?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一直在弥补这个错误啊……雅贞……”
他说着说着,忍不住恨恨地双手握拳击打着自己的脑袋,红了眼眶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
“爸,你冷静一点儿!”文父的力度根本没留手,白月伸手阻拦不小心被文父的拳头砸在了手上,钝痛不已。白月嘶了一声,文父像是才注意到似的停下了动作,怔怔地看着白月,愣在了那里。
“爸,咱们先不说这件事了,你还记得方景同吗?”白月看着文父似乎毫无反应的样子,也不介意。反而揉着手自顾自说了下去:“当初你们撮合我和方景同,虽然不是很喜欢他,但是我也同意了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但是他却和我的好朋友在一起了。”
文白月这件事完全没和文父文母露底,因此白月此时一说。文父的眼珠子转了转,就盯了过来。白月递给他一张纸巾,见他不接便塞进了他的手里:“我一直没跟你和妈妈说这件事,一方面是没时间,另一方面就是为了不想让你们担心。”
“方景同这个人是你们都看着不错的,可是他却在和我恋爱期间被我捉奸在床。都说男人最了解男人。”白月顿了顿才问道:“爸,你觉得我还能和他继续谈结婚的事情吗?”
文父被自己女儿看着,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迟滞的大脑似乎才重新运转起来,脑中将白月的话过滤了好几遍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正是因为明白女儿的意思了,他此时才更加绝望。
他的确了解男人,也绝对不会让女儿嫁给方景同这样还没结婚就和别的女人搅合在了一起的男人。听了白月的话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方景同配不上自己女儿。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的事情,他就喉咙发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爸,你和妈妈都好好休息几天,等彼此冷静下来再谈这件事好吗?”
白月安抚了文父之后又和文母打了电话,得知对方现在住在酒店,过几天才回来。同时文母离婚的心思很坚决,白月也没说什么。文白月的心愿就是让文母自己做决定,只要是文母想要的,拆散了一个表面美满,实则支离破碎的家庭算得了什么呢?
文父文母吵架那一天两人让林嫂回家了,眼见着文父这一副颓唐的模样也不适合上班,白月干脆又让林嫂回来照顾文父,自己慢慢接手文父的工作。
方景同的确如文白月记忆里一样英俊高大,只是从他不时看着腕间手表的动作不难看出他的不耐烦。他坐在会客室里,看着姗姗来迟的白月,语气带笑道:“这就是文氏的待客之道?”
“你算哪门子客人。”白月漫不经心地看了方景同一眼,眼里流露出明晃晃的轻蔑意味。对方面容英俊,神情温和,如同以往和文白月交往时一模一样。
方景同面色不变,似乎看不出来白月的刻意针对:“我今天来是解决雨薇的事情。同时也奉劝你一句,不管她做过什么,总归你们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别闹得太难看了。”
一提起凌雨薇,白月像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似的,浑身竖起了刺。直接就冲方景同冷笑几声:“交情?她将你抢走勾/引你和你上/床时怎么不顾及着这么多年的交情?!她让你来替她解决问题?你不会真以为她是喜欢你才去找你?”白月嗤笑道:“其实你不知道吧,在她眼里你和其他的男人没什么不同,就是一备胎。”
“够了!文白月!”涉及到了凌雨薇的问题时方景同也有些冷静不下来,特别是文白月讽刺的表情让他心里发堵。凌雨薇的确没有接受他,这次主动来文氏找文白月也是凌雨薇难得的主动联系他,他看着凌雨薇情绪不对,追根刨底才问了出来。
他心底明白,凌雨薇是拉不下面子来求他,刻意在他面前情绪低落等着他去主动询问。被这样设计虽然心底有些不快,但到底是他喜欢的女人,这样的小计谋他也并不在意。
可并不代表他不介意这些被别人直接说出来。
“文白月。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简直太难看了。”方景同敛了火气,皱眉看着白月:“这件事我也有错,可是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感情,你现在抓住这件事不放算什么?我是不会放弃凌雨薇的,你不要让我们两家的合作关系因为这件事而闹僵。”
“两家的合作关系?你以为我还会让它继续下去?”白月冷哼一声,伸手就将一份文件砸向方景同砸去:“当初文氏投资不过无非是因为我们两个在一起,所以才出手帮你们方家!如今既然你和我分手,我现在就要终止两家的合作关系!”
方景同伸手挡了一下,拿起文件看了几眼,眼里的不耐烦简直要溢出来,当初和文白月交往时他看重的就是对方优秀清白的简历以及干净纯真的性子,但是此时却觉得文白月简直是个白痴。商业上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说终止就终止?何况这份合作案也算是方家卖了文氏一个好,否则凭什么让文氏参与?
文白月在商业上简直一塌糊涂,从来不管这些事情,他听说对方进了公司,近来一直在文氏上班,还以为她起码有了些进步,不过没想到她连简单的合作案都看不懂,否则哪来的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这份合作案对文氏来说稳赚不赔,但是一旦中途撤资文氏肯定要损失部分资金。虽然两家联姻的想法现在不可能实现了,但是方景同心怀几分歉意,也不想彼此闹得太难看。
“文伯父呢?他知道你的这个决定?”方景同看了眼怒气冲冲的白月。
“我的意见就是我爸爸的意见!”白月眼里闪过慌乱,但是仍旧蛮不讲理道:“你方景同这样欺负我,还想让我们文氏帮你们方氏!你做梦去吧!”
“文小姐,我想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方景同看着白月,被一再看轻的他也有些按捺不住脾气。这份合作案本来方氏一家就可以拿下,分给文氏一块馅饼他本来就不是很乐意,但是顾念着两家交情才不得不这么做。
如今却被不明事理的对方摆出高高在上的模样来嘲讽,连谁主谁次都没分清,足以让他心底不悦。他眼含讽刺道:“谁求谁还不一定呢,要是文伯父知道你擅作主张。就算你是他的宝贝女儿,想来也会寒了他的心。”
白月哼了一声,继续不依不饶:“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不过是想要继续和我们文氏合作罢了!你要是想要两家继续合作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很简单,以后你别管凌雨薇的事情就行了。”
你懂个屁!方景同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
想不到文伯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却生了个这样不可理喻的女儿,这文氏迟早得毁在文白月的手上。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文白月如今在他面前这样趾高气扬,到时候哭的不知道是谁!
本来还有一丝顾虑,念及着文伯父。但是看着文白月这份胸大无脑的模样,这份顾虑也没了。反正到时候算起来,也不是他这方面的错,这全是文白月这个无知大小姐闹出的乱子。这份合作停下,对于方氏集团没有任何损失,方氏独自撑起来这个案子,甚至获得的利益更大。
方景同一边掏出笔签字,边冷笑着看向白月:“到时候别哭着来求我!”
“谁求谁还不一定呢!”白月下意识接口,看着方景同将签了字的文件扔在了一边,忍不住气闷道:“既然你选择继续帮凌雨薇,就是我文白月的敌人!滚滚滚,现在给我滚出文氏!”
“我这就走。”方景同站起身来,非常不想继续应对这个脑子缺根弦的大小姐。他目光厌恶地看向白月,扯出一张支票轻飘飘地朝白月这边一扔:“这些足够还清雨薇欠的债,以后你要是继续找凌雨薇的麻烦,别怪我不客气了。”
“滚出去!谁要你的臭钱!”生平头次被甩支票的文白月文大小姐表示十分的恼怒。
至此,两家的交情也算是到了头。
方景同看了眼文白月拿着支票气得通红的脸,冷笑了两声转身离开了。
即将出门前,还听到有什么硬物砸在玻璃门上发出‘砰’地声响。方景同脚步不停,嘴边勾起一抹快意的微笑。
方景同离开了之后,白月捂着脸靠在座位上,好半晌后才抬头看了眼手里的支票,五百万呢。哪里还舍得撕掉?轻轻用指尖弹了弹手里的支票,白月看着手里的文件,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这份关于度假山庄的合作案看起来的确稳赚不赔,文白月也不懂这方面的问题,可是却还记得当时闹出了乱子,使得这个计划暂停。最后还是靠着文父的关系才解决这个问题。当时虽然文白月和方景同已经分手,但是两人谁也没有向家里提出这件事,以至于文家倒是真心实意拉了方家一把。
如今没了文家参与,以方景同的性子,想来是绝对会独揽这块肥肉。方景同接手方家也早,这几年来没出什么大问题,而且他也不会被别人动摇他做的决定。
白月这样无理取闹一番,想来方景同签字的意图,一方面是想要文父给白月一个教训,为凌雨薇出气。另一方面,则是到时候文父再去找他寻求合作,只是合作条件绝对没有现在这么优厚了。
白月想了想,又拨通了方母的电话。在文白月的记忆中,这个方母对她还算是亲切,不过牵扯了利益的感情并不是那么纯粹。
电话一接通,白月就带着哭腔道:“……阿姨。”
“……白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优雅的女声,她问道:“怎么哭了?”
“呜……方大哥他要和我分手。”白月勾了勾唇:“他喜欢上我的好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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