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三) 所谓叙旧(1 / 2)
宁兮说完话,四周骤然陷入长久的沉寂。
我手中包着的茶盏缓慢褪尽温度,同我掌心温度融在一处,再然后慢慢冷却。
满手凉意。
我僵直着身形未作反应,脖颈久不作运动显得生硬起,半响涩然转向宁兮,后者面无颜色,一双眸眼褪去往日明艳之色,转换深邃锐利,暗有别意。
“阿瑶,我说了这么多,你可听清了,阿梵并非白梵?”
……
自我认识梵色起,不论谁同我提起这只狐狸,言里言外满是告诫担忧,正如今日宁兮一般,他们告诫我莫要心生魔障,我在今天之前所回应他们的,皆是我心无挂碍。
然而今日,总算有人明晃晃将这话题撕裂,直剖开我三寸心口,让我瞧清楚自个儿的自欺欺人,龟缩胆怯。
是了,我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青瑶啊青瑶,白梵已殁,他不在了。但我明镜灵台至深刻至虚无的暗晦之处,仍有一缕妄念在翻滚放浪,张牙舞爪。
纳一遍又一遍地勾引我道:“……他是白梵!是吧,他一定是白梵,他们俩多相像,万一他是呢?他是白梵。”
我见宁兮又轻启朱唇,不知在讲什么,我就这般默然听着,抗拒而又麻木,听宁兮有条有据同我坦明一件:你勿再妄念,梵色不是白梵。
呐……原来我非清明。
我嘴角眉眼缓慢勾起弧度,随即抬手,将手中包着的茶盅一口吃空,末了嘴巴将抵在杯沿,唇畔张合,音色极淡,察不出喜怒。
“哦,是这样啊。”
“可不是。”
宁兮一眼不眨地看着我,显然是要探究我话里含了几分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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