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凶狠是这样的(2 / 2)
只听到耳边传来苏惊蛰的冷清声音,道:“他用那只手欺负你,你就废了他哪只手。这很容易的。”
如今的她,就好似苏惊蛰手中的扯线木偶一般,而她身后近在咫尺的苏惊蛰更是化作了撒旦。的确是不想让这钱为民好过,可她真不喜欢这样血腥的方式。尤其是自己来。眼前的钱为民眼中的恐惧深深的感染了她,脸上那道翻着肉的血淋淋的口子因激动更是‘沽沽’流血不止,十分触目惊心。他弩大的眼睛,满是惊恐。沈卓航想着,或许就跟自己现在一样。只是大家的恐惧点不同罢了。一个是怕伤害,一个是怕被伤害。仿佛只有苏惊蛰乐在其中。
沈卓航不知道为何自己要面对这样的境况,她只觉得既滑稽又可怕,她大声惊呼道:“我……我不要!”
沈卓航的声音十分尖锐,甚至惊恐了门口守着的黄包车夫。他警觉的推门而入。
这时,苏惊蛰终于是放开了她的手。
‘啪踏’匕首掉在了地上。她亦是无力的垂下头。太好了,终于不必被逼着双手染血了。整个人甚至是软趴趴的撑在桌子边沿。
耳边还是那钱为民带着恐惧的急促呼吸声。没一会儿,掺杂了苏惊蛰淡淡的笑声,他倒了杯茶给沈卓航,又是递了块干净的手帕给她。
若无其事道:“我只是与沈小姐开个玩笑。早告诉过你这样的场景不适合你这样的娇贵大小姐的。”
沈卓航抬手擦了擦脸,这才发现,早是满头的汗水。无力的接过苏惊蛰的手帕,抹了一把汗,她这才回了魂似的道:“你这可真吓到我了。”
她竟是连发脾气都忘了。
苏惊蛰规劝道:“所以小姐还是回避吧。”
沈卓航点头。看了一眼满眼是求救信息的钱为民。她一时兴起做了个鬼脸。随即拉过苏惊蛰嘱咐道:“让他不敢再犯便是,不要做得太过火了。”
苏惊蛰却只是跟沈卓航摆了摆手,示意她快些出去。
在门外,沈卓航忐忑未定。她生怕苏惊蛰真的整出些什么祸端。方才他那带着杀气的眼神是实打实的。若只是为自己,应不至于有那么大的杀气。思来想去,看来这苏惊蛰真是老油条,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在里面的。
屋内,苏惊蛰此刻见到钱为民这害怕的样子玩心大发。他在沈卓航离开后,又是重新捡起了手中的那把匕首,在钱为民的每一寸肌肤上流连。
他微笑着淡淡道:“钱公子,这样身不由己的滋味很难受吧?可惜了,谁让你偏要来上海的,听你老爹的话,好好的在待在山东现在不是有肉吃、有酒喝,有姑娘抱。不过也只能算你倒霉吧,竟是栽在我的手上。我苏某人在上海滩摸爬滚打也有些年数了,自然不是善男信女。看到你这么天真,我都舍不得伤你了。”
苏惊蛰的笑很深邃,甚至有一种魔鬼索命的架势。
而他手中的匕首停留到了钱为民的左边手腕,反手一握,将匕首九十度倾斜,看准了那根快速跳动的青筋,他嘴角依旧带笑,眼神却骤然一冷,丝毫没有迟疑,将那把匕首直插钱为民的手腕。锋利的刀尖甚至穿透了椅子,血顺着刀剑,透过木料,‘嘀嗒……嘀嗒……’一滴滴的滴在地板上,很快形成了一滩血水。
那钱为民倒吸着凉气。满腔的痛苦无处发泄。一张脸早就是憋得涨红涨红的,脖子肿的青筋更是骇人的很,就仿佛被人下了怎样要人命的剧毒一般。
着实让人看着心生怜悯。而独独这苏惊蛰,眼中竟连半分同情都没有。只有那叫人畏惧的寒气。
他此刻用着一旁洗手盆的毛巾细细将手上溅到的血渍擦干净。
随即,又是坐到钱为民跟前。扭动了一下那把匕首,看得他泪流满面却无处发泄的痛苦表情,苏惊蛰这才满意的笑笑。
玩弄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道:“钱公子你真是太天真。沈小姐那样的姑娘都还时不时到现在都防着我呢。怎么我随便给你几个姑娘,你就真把狐狸当自己亲兄弟了,难道钱公就是这么教儿子的?实在有些令人费解。”
他凑近,看着钱为民的双眸。
苏惊蛰的眼底一片清澈。仿佛看不到眼前这人的伤痕累累一般。
他拍了拍钱为民的脸继续道:“对了,还有哪只手轻薄了沈小姐?”
“应该两只都是吧。”
说着,他将原本固定在钱为民手中的那把匕首轻轻一拔。
顿时,只听得钱为民痛苦的嘶哑呜咽声,却是闷的很。他眼中的眼泪,鼻中的鼻涕流了一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早就将整件上衣染得湿透。他的脸色也早就不是那样的涨红,已然是面如土灰了。或许是太疼了,亦或许是实在不愿面对这样的现实,他的瞳孔都仿佛是飘离涣散。
而他那被刺穿的手腕,随着喷溅而出的血柱,本能的抽搐着。血腥子蹦了苏惊蛰一脸,就连衣服上也沾满了。他将糊了眼的血擦掉,不慌不忙的去找干净的毛巾。整个过程出奇的冷静以及安静。整个房间中弥漫了两种气息,钱为民深深的恐惧,以及苏惊蛰的淡然。仿佛一切他做的惨无人道的惩罚都与他无关一样。
就当钱为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那苏惊蛰已是尽量将自己清理了个干净。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是重新将将匕首插入了他另一只完好的手腕。
钱为民死死的挣扎着,却只因那一条无法挣脱的绳索,他便成了这拔了牙的困兽。只是挣扎间,整个二楼的木质地板都是咯咯作响。引得一楼是抱怨连连。
“钱公子。若你有幸活下来。请一定要记得,我们上海滩的地头蛇,强过你们一家的过气龙。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能那么幸运了。”
苏惊蛰笑着说完,本还想重新拔出那把匕首。但再一看自己的衣服,便作罢。将染满了血的马甲脱掉,只剩下雪白的衬衫稍稍透着点微红,这才走出了房间,与黄包车夫交代了几句话,他有些疲惫的往楼梯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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