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二十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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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答案。

牟再思愣了一下,停下脚步。

蒋澜跟着慢下脚步,眉宇间神色寡淡,仿佛再随手又平常不过。

“好吧。”牟再思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脸烧得厉害,或者就是这天气的风冷得厉害!她扭过头瞪他:“这辆公车不到学校,我上错车了,我也不认识这里到底是哪儿。我迷路了。”

蒋澜挑起眉毛,拼命压住嘴角,像是在忍笑。但他的表情忽然僵住,直直盯着牟再思的身后。

这算什么表情,她刚想像两个朋友间那样随性地吐槽,却感到有什么东西抵住了她的背。

锐利的,坚硬的,冒着森然的寒气。

牟再思的脑子嗡的一声。

“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粗粝的男子嗓音回响在她耳边。

“好好好,您别急。”破财消灾,破财消灾,她一边说服着自己,一边掏出皮夹。

虽然里面的纸币真是寥寥可数,数额也都不大,但她后半个月真的就靠他们吃饭了……

“还有你!”这次是对蒋澜说的。

“我没带钱。”他淡淡地说,甚至没把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

牟再思一慌,听着这话这语气她真怕蒋澜会为了所谓的傲气和他们硬拼。怎么办?她跑得快,可是跑得过他们这些男的吗?还有蒋澜。

牟再思焦虑中瞥了一眼蒋澜,他穿着白色衬衫,衬出他清俊的身材——说难听点就是白斩鸡啊喂!

“把你裤子的口袋翻出来。”牟再思背上的刀尖又扣得紧了些:“还有你脖子上的项链,快点!不然我杀了她!”

蒋澜翻出两只口袋,里面只有几枚硬币,然后他摘下脖子上的项链,慢条斯理地走到她的身边。

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劫匪的刀锋:“逃!”牟再思下意识地奔出了两步,回头却看见蒋澜手上鲜血淋漓。他们在争夺着刀子,虽然暂时僵持着,但是蒋澜已经明显地处于弱势。刀锋被推送到他胸前的位置,殷红的液体顺着手臂滴下来。

“走啊!”他吼她。

蒋澜!你怎么这么傻!

她心一横,摆出蹲踞式起跑动作,下蹲、抬臀、冲刺!然后一脚送到劫匪的两腿中间。

下一秒劫匪捂住□开始呻/吟。牟再思匆匆忙忙捡起钱。她拉起蒋澜的手,潮湿从他受伤的手漫到她的手上,红色的粘稠的血,像是一场盛大的海潮一样吞没了她。牟再思拉住他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快点消失,快点消失。这么可怕的事情。

蒋澜还在流血,他的血流到她手上该怎么办?医院,哪里有医院?

“喂……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牟再思慌忙回头,脚踝却突然一痛。

什么东西绊倒了她,惯性把她笔直甩出去,就像飞翔一样。

落地时右腿的剧痛骤然炸开,像是要将牟再思撕裂一样。

昏迷前最后一秒,她看到愣在原地的蒋澜,和他那只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松开了她的手臂。

11

2023年9月6号,A市的最热新闻就是关于昨夜蒋澜遇袭生死垂危的事情。在医院几条街远的地方被从医院里逃出来的女病人乱刀捅成重伤,社会上一片哗然,邹于容起诉,法院方面紧接着开出了证明:该病人当时精神病发作,不能控制自己行为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不负刑事责任。

医院方面不把病人看好造成重大恶劣社会影响,不管这起伤人事件结局如何,社会舆论都将该医院推上了风口浪尖。

但新闻总是不免夸大,至少蒋澜没有被捅很多刀子,受伤虽然重,但他很快便清醒了过来。清醒过来的蒋澜没有说话,他直起身子,一如往常,像是没有受过伤,白色的绷带在他胸前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他眼底像是没有看到别人,问清楚护士牟再思在哪里后便迈着步子赶了过去。

邹于容、王叔、蒋澜的好友、叶阑珊都围在牟再思的病房前,浩大的阵势将原本守在牟再思病房前的孙沫、方言书等人都挤了出去。

陆景之朝孙沫使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激动,他上前,刚从机场赶回来的陆景之额前的发丝散乱着,领带结被拽松了挂在脖子里,他看了眼叶阑珊,道:“让再思的父母靠近些吧。”

叶阑珊面色憔悴,她闻言一怔,随即点头,退开两步。

牟父来不及多说感激的话,牟母眼眶一红便急忙走过去,扒着病房的窗口向里张望,视野并不清晰。只能看见牟再思带着呼吸罩安详地躺在病床上,大半个身体被蒋澜的身影遮住。

牟父一下子便激动地要冲上去,陆景之一把拉住。

“您小心。”陆景之宽慰道。

“这混账居然还敢拉着我女儿的手!”

牟父气得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他想把那个欺负女儿的男人揍一顿,他想骂人,可是牟父出身教师世家,平素里是课堂上斯文的语文老师,他自信能用长篇累牍的文言文将人批驳地无处反驳,可是现在,他却想不出有什么词语能发泄出心中的怒气。

他好气!好气啊!

牟母泪盈于睫,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她拉住自己的丈夫,举目四望,问:“再思她究竟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严重的样子……”

“为什么?”

陆景之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这时一个女医生走过来:“Flo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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