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是你妻子但女人不愿意你是不能强迫她的(2 / 2)

加入书签

……

虽然佟家地位显赫,但靳家也是S市名望出众的大家,法院即便想要徇私也不好判定这个案子,出乎斩月意料之外的,是靳湛柏的律师团摆出了一道证词,翡翡前不久因为斩月的疏忽从床上掉下来以至于跌的骨头脱位,这件事有当时处理这件事的医生出庭做出说明。

她非常意外,隔着远远的距离在庭上看着靳湛柏,那个男人坐在原告席上,衣冠楚楚的模样,正看着法官想着自己的心思,没有看到斩月的眼神。

翡翡的这一项证明造成的结果很直接,斩月觉得自己完了,法官宣布休庭半小时,和书记员从后门离开。

……

退庭前,法官宣布判定结果:女儿靳怡的抚养权判给男方靳湛柏,儿子靳轩的抚养权判给女方路斩月,至于他们离婚的另一项案件,因为不存在争议,由委托律师全权办理,所需时间可能比抚养权一案耗时一些。

斩月走出法院大楼时眼睛哭肿了,靳湛柏带着律师团从后面超过,没有停下脚步与她用一秒的时间交流,径自走下几百级台阶,下面有早已停在那里的商务车接送。

“月月,咱们可以上诉,别气馁。”大太太抱着她,身后是几位女婿和护送着的佟战。

斩月挂着眼泪,已经将那个在太阳底下正弯腰上车的男人视为仇人,她恨透了他。

佟家人要送她,斩月在法院楼下断然拒绝:“我想静一静,再见。”

很决然的一个人离去,顺着路边的街道走,背影萧条,被阳光拉的细长无比。

……

靳湛柏不知何时已经一个人独自开着一辆SUV越野偷偷跟在斩月后面,刚才在庭上的那个人像伪装的一样,平静都是刻意表现出来的,现在他双眼紧张兮兮,映射着他内心的不安与凌乱。

斩月在花坛的台子上坐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低血糖引发的头晕,她弯下腰,抱着自己的太阳穴,靳湛柏的车停的有五十米的距离,没敢靠近。

他哪里舍得这样折磨她,只是这是唯一能将她留在身边的筹码了,他鼓起勇气决定赌一次,看看斩月会不会因为舍不得孩子而跟他和好。

即便现在的伤害太大,她没法短时间消化干净,但留着女儿在身边,迟早有一天斩月会回心转意,愿意重建她破碎的家庭。

靳湛柏打定了这个主意,所以即便众叛亲离他也要跟斩月争抢抚养权到最后一刻。

靳湛柏降下车窗,点了根烟,一边打发时间一边看着在花坛上久久抱着自己不动的斩月。

……

快到正午,阳光照耀在头顶正上方,斩月原本就有低血糖症状,此刻更因为心神俱受打击而虚弱无比,她垂头坐在花坛边上,前面是公交站的一个停靠点。

眼前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上面是漆黑而流畅的西裤裤管,她对映入眼帘的这些东西熟知无比,还没抬起头,一双干净温暖的掌心已经递向了她。

斩月抬起头,阳光照耀着她眼睛不得不半眯起来,他的声音在公交车报站的声音中变得微小却坚定:“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回家。”

靳湛柏背光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以至于他白皙而修长的轮廓散发着雾气一般的光线,身上的衬衣与西裤如水一般从他的躯体上往下倾泻,一切都美轮美奂,其实他也是有优点的不是吗?三十几岁的年纪足够成熟,不会受别人意见的左右,有胆有谋,所以才会做出那件让人听完都不禁骇然的事情。

斩月指着自己坐着的花坛,问他:“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靳湛柏没有循着她身畔坐下,依旧站在她面前,因为阳光太烈,他发现她已经皱了好几次眉头。

斩月于是自己说开,望着前方的公交站牌思绪往往日寻觅:“还记得那个时候我爸妈第一次来S市,要和你爸妈见面,那个午后,妈妈让你带我出去玩,我们搭车到了这一站下,你说你的脚被我踩伤了,我蹲在这里脱了你的鞋子,你就坐在我这个位置,然后你还使坏的把脚送到我鼻子下面,我一跤跌在地上……”

靳湛柏拉着斩月的手蹲在她面前,眼眶湿热,动情的乞求她:“老婆,既然你没忘记跟我的点点滴滴,说明你对我是有感情的,能不能为了匡匡原谅我一次?只要你点头,现在我们就回家,我们四个人是幸福还是不幸全听你的一句话。”

斩月俯视着他,瞳孔浮着一层泪光,阳光筛落一点点碎银存在其间,亮晶晶的:“所以,看在我们往日情分的面子上,请你好好照顾我的女儿,如果你真能找到心地善良的女人,真的可以把匡匡视如己出,我也愿意让她当孩子的妈妈,趁着匡匡年纪还小,没什么记忆,早些培养她们的感情,只要她真的能好好对我的女儿,我愿意让匡匡叫她‘妈妈’。”

靳湛柏喉间哽咽,心底早已漾开无边的痛楚,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斩月朦胧的眼睛:“你宁愿让匡匡叫别的女人妈妈也不愿意原谅我,是吗?”

“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斩月说完,露出一丝苦笑,“对不起。”

听完她的话,靳湛柏了然,有一种海阔天空的感觉,有些事,执着了太久付出太大的代价,一旦大义凛然的放手,你会发现世界多么的辽阔。

他站起来,依然伸手给斩月:“走吧,我送你回家。”

斩月自己站起来,说:“先送我去商场,我去给匡匡买点东西。”

分明从她的眼睛里看的到绝望一般的痛苦,他怎么会体会不到母亲和孩子分开那是种多么巨大的伤害,只是从她最终的决定靳湛柏就有山崩地裂一般的悲怆感觉,哪怕是放开匡匡她也再不愿意跟他一起生活了,这是种多么空前的厌恶和恨意啊,靳湛柏揉了揉下巴,率先朝车子走去。

……

开车载斩月去商场,正门入口斩月下车,没有和靳湛柏交流,他看她自行走进商场,瘦弱却高挑的身影淹没在人影攒动中,几秒钟的时间他处理好自己的情绪,把车掉头,开向面前广场的露天停车带里。

停好车,原本他想在车里睡一觉,可是还是鬼使神差的沿着过来的路去了商场。

斩月要给匡匡买东西,所以靳湛柏搭观景电梯直达顶层婴幼儿用品区,刚搜索一圈,已经特别容易发现斩月的踪影。

这个女人,在零散于各处买东西的人头中最冒尖,靳湛柏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她,没有过去。

之后他掉头,走到楼层入口的休息区点了根烟,靠着那干净的墙壁百无聊赖的吸食。

已经听老太太提起,佟战要带斩月回北京生活,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与斩月相处的时间,之后两个人相隔两地,他也猜的到,佟战会为斩月物色优秀的男人,或许她真的会喜欢上别人,这些他一想起来心头就疼的发紧,但又有什么资格去计较,甚至认为斩月背叛了他,现在他唯一的筹码就是孩子,匡匡在身边,他总能借着这个理由与斩月不定期的见面,通话,或者一起住上一两天。

他说的放弃,说的各自幸福,其实都是诓骗斩月的谎言,他从来就没打算放弃过她,他对不起这个女人这么多,他心底深深的爱着这个女人,为了得到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甚至不惜搭上他的亲情,他不可能放手,从来没想过放手。

只是在这个离别的阴影下独自靠着墙壁吸烟,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茫然与挫败,爱情只有在双方都愿意回应的前提下才能存在,如今斩月对他已经绝望心死,以后他们会隔着遥远的距离在两座城市生活,彼此再也挤不进对方的生命,时日悠久,再遇上温暖的人,谁能保证爱情不会过期。

靳湛柏把烟灰弹在地上,眉间的褶皱全是苦涩。

……

他站在楼梯口,斩月购物结束必定能遇到他,当时靳湛柏从墙壁边站直身体,手上还燃着香烟,看斩月手上提着大小各异的购物袋,大步走过去,将她手里的东西全都提了过来。

斩月没有拒绝,原本这些东西也还是要随着匡匡一起送到他家去的,靳湛柏按下了电梯按钮,斩月站在他身后,两个人默然无语。

上了电梯,恰好轿箱中没有外人,靳湛柏也没把香烟灭掉,微微侧头将刚才律师电.话中的陈述转达给斩月:“离婚协议正在办,到时候需要你到场签字。”

斩月说好。

之后再也无语,直到电梯来到商场一层,叮咚后双门向两侧拉开,外面一拥而入潮涌的人群,靳湛柏下意识回头护住斩月,将她搂在臂弯下没有人能撞到她。

避开急着上电梯的这群人,靳湛柏便松了手各自走各自的,斩月腿也长,不输于他的速度,中间隔着两米多的距离两个人齐肩往外走,到了商场门口,靳湛柏把购物袋递给斩月,顺便把香烟灭了:“我去拿车,你在这等我。”

斩月看着他过去了,五分钟后那边的露天停车场开来黑色越野,停放在斩月面前,她拉开后座,钻了进去。

两个人从来没有这么疏离过,靳湛柏不会不懂一个女人坐副驾与坐后座的区别,他什么都没有,打着方向盘在一段小路后迈入了城市主干道。

红灯处等信号时靳湛柏偶尔会望一望后视镜,斩月依旧望着窗外,不知疲倦的望着或许只能证明她对车内的氛围有一种抵触的情结,不愿意面对。

靳湛柏看着她的侧脸,心情倒也平静,人与人或许就在这么相逢分离再重逢的过程中慢慢度过一生的,至少他此刻心情豁达,看透了人生的真谛。

……

越野车回到了路爸爸居住的小区,靳湛柏也下车帮斩月拎东西,跟在她后面回了家,家里很多人,靳湛柏也不惊讶,今天是开庭的日子,斩月心情不好她身边关心她的人自然担心,如此,大太太看到斩月回来拎着的心终于摆回原位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