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是我的妈妈吗?(1)(1 / 2)
动物变成人啦!最新章节!
留下来的话说得痛快,真的干起活来,仍然累得慌。
没过几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乡下的一家医院打来的。
电话那头的人告诉我,在动物园乡下的奶奶住院了,说是下楼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脚。这点伤对于一个普通的成年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就能恢复得差不多,可奶奶毕竟年纪大了,不容小觑,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我从小由奶奶拉扯大,家中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平时鲜少有其他的亲戚来造访。如今奶奶一住院……除了我,压根没有其他人去照顾她老人家。
暑假两个月,按照之前沈三爷与我说过的,我总共有四天的假。再加上从未休过的星期天半天假……算到现在应该还有三天。我心里算好了时间,就犹豫地找到了沈三爷和医生,来向他们请假。
没了我在,照顾动物的担子不知道会落在谁的头上。
沈三爷自然是欢欣鼓舞地答应了,而医生,她沉吟了一会儿,一眼瞥在我肩上,这才一手摁住一边拉着她说好话的沈三爷,答应了下来。
为了不耽误时间,我马上回家收拾好东西,至于这几天阳台又多出来的几盆不认识的花花草草……请假的这七天里没有办法照顾。我想着家里没什么东西,便将大门的钥匙藏在了门口的地毯下,想着到时候跟邻居说一说,将那些盆栽交给他照顾了。
收拾好一切,我便连夜搭车赶到了乡下。
抵达b市小镇的时候已经是上午,我一路快步地走进医院看望奶奶,庆幸的是,她老人家的精神好得出奇,还能跟隔壁的一位同年纪的老人聊天。
看到奶奶没事,我心头的一颗大石头落了下来。我留在病房,原本想与奶奶好好地叙旧,谁想我刚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不久,奶奶就道:“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有些懵地看向她,道:“我回去干什么?”
“我身子骨还算硬朗,没什么大碍,但是得在医院呆几天。”奶奶笑眯眯道,“我在医院呆着,金蛋蛋在屋里头没人照顾,所以才让医生打电话叫你快些回来。”
“……”
金蛋蛋是奶奶养的一条金鱼,而事实上……那是三年前,我还在b市读高中时在垃圾桶里捡到的。
那样一个有着死鱼眼的面瘫蹲在脏兮兮的垃圾桶里,扯着我的裤脚直喊救命。我好几次挣脱不掉,像一个精神病一样用力地在垃圾桶边扯自己的裤腿,顶不过路人奇怪的注视,我只好把那一个笨重的少年抱回了自己家。
虽然说……路人眼里凭空抱东西的我更像精神病。
带回家以后,那一条金鱼就成了奶奶养的宠物。
现在看来,那条金鱼比我要宝贵。
我感觉有点心痛。
奶奶又道:“我晓得你不喜欢接触那些东西,但这会儿没法子,七天不吃喝,金蛋蛋迟早翻鱼肚。”
“……知道了,奶奶。”
我又留了好一会儿,等到她老人家催着让我离开,才拉着自己的行李告辞了。
我从小成长的地方是一个热闹的小镇。
说不上风景如画,这里也算的上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步行了快二十分钟的路程,我终于来到了奶奶家。这边儿没有太多的大街小巷,行走得更多的也不是乡里邻居,反倒是一些家畜满地跑。
我淡定地无视了那群果奔的动物,取出钥匙,拉开了阔别有三年的屋门。
奶奶家是一幢复式的小楼,是这些年乡下流行的样式,外边贴着好看的瓷砖,里边装潢却并不精致华丽,反而朴实又有一股熟悉的亲切感。
家中唯有我和奶奶两个人,如今奶奶不在,这大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空荡荡的,家具干净得发亮,没有一点儿声息,寂寥得发慌。
也不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奶奶一个人住在这里是什么感受。
靠近门口大桌子上,那只金蛋蛋正蹲在上面的一个方形大鱼缸里——我见得到他的人形,实在不忍心看他一个人金鸡独立地站在一只小鱼缸里。
金蛋蛋有一头绚丽的橘红色长发,闪着点点霞光一般的光泽,沉浸在水中的部分又如薄纱一般柔柔浮动着。他的肩膀以上冒出了水面,肩膀以下则泡在水里。他的两手环抱住膝盖,老老实实地蹲坐在清水里,一脸的严肃。
他正严肃地呼噜噜喝一口水,吹一口泡泡,见到了我,也不过是动了动有些呆滞的眼珠子,声音悦耳好听:“三三?”
“是我。”我淡定地应了一声,捡起一边的鱼食,捻了一小撮,道,“张嘴。”
有些呆的青年“啊”地张开了嘴,我伸手便喂了他一口。
青年抿着嘴唇细细地咀嚼了一阵,忽然又歪头看向我,两眼呆滞与茫然:“三三?”
“……是我。”
我继续喂着,等过了七秒以后,那名青年又开口问:“三三?”
“嗯,是我。”
……真是难为金蛋蛋七秒的记忆还能记得我的名字了。
等喂得差不多了,我才停下手,避免青年因为不记得自己吃过东西而一直吃下去,以至于撑破肚子。
喂完金蛋蛋,时间才到下午两点左右。
昨天赶了一晚的车,身体实在疲惫。我也没顾得上吃一些午餐,回到自己久违的卧室,铺好床,稍作收整,便躺上了床。
奔波一天,一沾上熟悉的床褥,困意就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
我是被一阵又一阵的手机震动给震醒的。
我醒过来的时候,手机还在震。
窗外边的晚霞正红,我迷糊地拿起枕头边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张疏寒。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皮,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一边顺手摁下接听键,道:“你好。”声音还带着久睡清醒后的沙哑。
电话通的那一瞬间,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才听见张疏寒标志性的冷清嗓音响了起来:“你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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