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找出嫌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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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慈只短短休息了一会儿,吕秉辰就来禀报,说新的供词呈上了,数量太多,在房间里铺展不开,只好在外头的场院里,按照各人所说方位摆好,铺了一地。

沐慈看看外头的天色,已近黄昏,要加快速度了。他用冷水擦了一把脸,吃了几块高糖分的点心,就要出去。

“撑得住吗?”牟渔担心他的身体。

沐慈道:“还行,一会儿回去怎么安排?”

“弄了一辆更稳当的马车,铺了厚厚的垫子……不如晚上就到这里休息,免得路上颠簸。”

“要回去,今天我母亲生辰,和皇帝约好了的。”

“父皇的意思,他想带着菊花酒过来……”

“叫他别乱走了,目前局势不明。这里也够乱的了,我很快的。”沐慈安抚住牟渔,抓紧时间去看供词。

他直接开工,绕着供词一边走一边看,沐若松想跟着他走,却被挥退。

王梓光跟在沐慈后头,沐若枆一跳一跳,小心不踩住供词,被看着就眼晕的朝阳把两个小家伙揪下去了。

不断对比,不断联系,越多供词,越是牵连成庞大的网。而且还有三个时间段。大家看了一会儿,看了前面忘记后面,总会遗漏,让人头痛。

只有沐慈一个人一直按恒定的速度,沿着供词铺成的地面,用一种诡异又轻盈的步伐,在供词中慢慢走动。开动与上辈子一样缜密精确的大脑,按时间顺序,在脑中构建还愿了整个场景。

看过一遍,沐慈又看第二个时间段,然后逐份将几份几份有关联的,有异常的,放在一起比对,然后他指出:“这个……还有这个……说法有个时间差,再问,用任何手段!”

牟渔立即去拾取,交给吕秉辰,按名单去提人。

沐慈继续走,又取出两份:“这个,还有这个人,供述中间这一个人的动向,方向完全相反,去测试一下到底是哪个不认识方向。”

一边走,又取出了十几份,重新问询。

王梓光发现了一个一片空白的,问:“这张为什么没填?”

沐慈看向吕秉辰。

吕秉辰看一看表格下的画押,看向相关的大理寺文书,那文书看了一下,想想说:“他说他单独一个人躲起来睡觉,谁都没见到,没说话。”

沐若枆大呼:“那他一定有问题。”

大家都看着沐若枆发蠢。

王梓光扶额:“毛毛哥,这种时候,有谁敢说自己是单独一个人的吗?”

“他就敢!”沐若枆继续犯蠢。

沐慈淡定说:“所以说这也是个蠢人。”

沐若枆:“……”请问,为啥要用个“也”字?

王梓光继续解释:“毛毛哥,刚才我没说清楚,应该说,能冒风险做这种掉脑袋的事的禁卫,不会蠢,那他就不会蠢到说自己是单独一个人。他也不敢。”

沐若枆:“……”为什么刚刚不说清楚?丢脸死了。

沐慈已经走到了末尾,又重新走到了中间,说:“这个,还有这个。”牟渔按指点,一齐拿起来七份。

“六人对其中一个人的描述,前后左右位置略微不一致……而且,是在惊马之前。”沐慈平静对大家说,“这些供词看似合理,却有穿凿和串供的嫌疑,一般人不会这么做,我想……我们找到了要找的人。”

朝阳欣慰大笑。

沐如松绷了许久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沐若枆直接蹦跳欢呼起来。

王梓光感叹:这个老乡的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得,不光会外科,还会刑侦。这可是几百人的供词啊,那么几个人一点细微的差错,居然都能被他查到。

只有牟渔,半丝都不觉得意外,这个人就该有这样的本事。

朝阳吩咐:“不要惊动他们,先给他们每人卸了下巴,防止自尽。然后找御医卸了毒牙,扒光衣服,找上刑的好手好好招待他们。”

王梓光再次见识美女娘的彪悍——扒光衣服好好招待什么的,是淑女说的话吗?

沐若松注意到沐慈更苍白的脸色,他忍不住上前扶住沐慈:“殿下,您感觉怎么样?需要休息一下吗?”

“嗯,我喘口气。”沐慈放松靠在沐若松的怀里。

牟渔本来吩咐牵马车准备回宫的,见沐慈状态不好,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道:“那歇一会儿,看看审讯结果再回。”

“好。”沐慈应。

……

“好好招待”过后,果然,沐慈发现的十几个人,都是有问题的。

有些是尿急溜号不敢说;有些是偷奸耍滑偷懒躲个地方偷懒了;有些是擅离职守去看小公子赛马;的确还有一个,左右南北真的分不清,也不知怎么混到做了定王的禁卫。

那七个嫌疑人口中并没有毒|药,又说什么都不知道,快到黄昏时,仍然不招,只说冤枉,说错是因为记错了。七个人仍然隔离,单独审问,重新问供,还是有错。

继续上刑。

好消息再次传来。

马倌死了,尸身找到了,已经被猎场的豺狼吃得不成样子。但歹人只在马倌背后劈了一刀,可能太仓促没时间再补一刀,就离开了。马倌还没死透,挣扎着,在身旁写了个十分难辩认的“风”字。

死人,开口说出了凶手是谁。

七个人里,就有一个叫曹风。

沐若杉看了看他的背影和侧脸,觉得有些相似。

面对证据,曹风屈服了,正是他将铁蒺藜包了布,寻机放进了黑尾枣红马的马鞍下。但只说自己被四公子言语轻慢过,是私人恩怨,只是某回喝酒听到这么个害人的方法,就拿出来用了。但他不知道被人利用,也不知道会有刺杀,没有幕后主使的人。

纯粹是轻信,被利用。

谁信那?

沐若杉记起来,这个定风卫是王府里的,他的确不喜欢这家伙,因为这家伙曾在背后笑话过他爹是庶子,笑他母亲八卦,也笑他似猴儿,自己的确鞭打过他,还经常找他麻烦……

沐若杉更加愧疚了。

其他六人在铁证下,只说收了银子,帮忙做假证。不论怎么用刑都不肯多说。牟渔是刑讯老手,他对沐慈说:“殿下,打死了就不值钱了,逮了家属过来,就什么都说了。”

这招毒辣,却有效。

可惜,每个禁卫的信息都登记在军籍簿中,这七个人并没有家人登基在案,也都是孤家寡人,父母妻儿通通没有。显然幕后的人早有准备,案件再次胶着。

朝阳嫁人前,摸人底细的事干过不少,吩咐:“去打听这七人,最近接触过什么人,从谁手里得了银钱,有没有相好的姘头,打听打听在床|上说过什么胡话没有。”

安华领命去吩咐了。

王梓光再次刷新三观。

艾玛,美女娘,姘头、床|上啥的,真的适合大庭广众说出来嘛?

别说王梓光,沐若松等几个小的,也都一副下巴要掉了的呆样。刚好沐慈歇了一会儿准备回宫,过来告辞听了这么一句,他觉得挺正常,更彪悍的女人他见过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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