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10.7独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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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日, 明哲戟就下旨, 叫边关派使者同闻人桀议和,送了粮草又送钱财, 诚意无可挑剔。

但凡闻人桀是个知进退的,拿人手短,该见好就收,可他得了便宜竟越发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地出兵挑衅, 提的要求一次比一次过分。

秦州每每送来奏报, 明哲戟就要忧心一次,她越来越猜不透小皇子心里在盘算什么, 说他要钱,好像也不光是为了钱,说他心有不甘想出一口气,好像又不光是为了出一口气。

眼看那家伙提的要求越来越离谱, 明哲戟更不敢让舒辛知晓, 几番忍耐之下,只能委婉地写了一封国书给琼帝。

闻人桀在边境做的动作越来越大, 就算琼帝没有在闻人桀身边安插耳目, 也该收到当地官员的奏报, 知晓他的所作所为, 迟迟按兵不动的原因, 不外乎这一整件事原本就是他在幕后指使;又或许他虽不是幕后指使, 却想要借机看一看西琳的态度。

明哲戟一封国书过去, 效果立竿见影,琼帝即刻回信说已经教训过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两国邦交友好,不该大动干戈,然而多州土地归属之事,这几十年一直存有争议,不如一次和谈澄清,从此再无纷扰。

话说的冠冕堂皇,也不过是想借机勒索一笔。

西琳的兵力不弱,可同北琼相比,到底还是差了许多,何况皇室内忧,北疆一旦出了事,难保南瑜不会趁火打劫,西面的两位藩王刚刚上位,年轻气盛,满腔热血,要是趁乱反骨,立时就是天下大乱。

傍晚时分,舒辛从宫外回来,一到勤政殿就看到侍从们都站在外头,窃窃私语,面有忧色,一见他来,个个吓得脸色惨白,跪的东倒西歪。

舒辛心中暗道不好,“你们怎么都站在外头,为什么不在里面服侍?”

侍从首领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舒辛,“启禀殿下,皇上犯了头痛症,不想让人看到她发作时的窘态,又不叫我们传御医,就发脾气把我等都赶出殿外了。”

舒辛忙踢开他们冲进殿中,一推开门就看到明哲戟晕倒在龙椅上,一张脸惨白。

宫人们吓得面如土色,站在外头动也不敢动,舒辛气的牙都咬酸了,回身大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快请御医。”

他进殿门的时候,随从之人都不敢跟进去。

明哲戟明明听到响动,想看一看情况,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她隐约感觉到有人将她抱到床上,耳边来往人声,跟着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再醒来时是觉得额头太凉了,身上也跟着打了一个冷战,好不容易睁眼一看,原来是舒辛坐在她床前,拿沾湿的手帕帮她擦汗。

明哲戟扭头看看殿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掌灯了。

“我怎么了?”

“皇上昏过去了。”

舒辛面色灰沉,越发衬得他精装的笑容莫名可怖。

明哲戟从他的神情里看出端倪,“御医来看过了?怎么说?”

舒辛低头笑道,“没什么大碍,皇上平日注意身子,不要过度操劳就是了。”

明哲戟撑着坐起身,笑着推开舒辛的手,“之前疼的死去活来,这会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是御医给我吃了什么药吗?”

舒辛轻咳一声,“只是镇痛安神的药,皇上不必担忧。”

“皇后要我不必担忧,可你的眼睛却不是这么说的。你一贯稳重深沉,可我刚刚睁眼看到你的时候,你的表情就像看一个将死之人。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吗?”

舒辛心中悲哀,要他怎么承认他的手足无措都是关心则乱的缘故,犹豫半晌,还是决定隐瞒到底,“从今晚后,皇上要是觉得身子不舒服,万万不可再一个人硬撑,要及时叫御医诊治。”

明哲戟万念俱灰,先帝就是因头痛症驾崩,她本以为自己年纪尚轻,不至于这么早就显出病症,谁知事与愿违,到底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舒辛见明哲戟面生绝望之色,忙出言宽慰,“御医说只要按时服药,皇上的头痛症就不会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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