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三年之痒(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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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闻樱说出那句话的瞬间, 包间里一片死寂。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用这样的话指责,相当伤面子, 阎正奇的狐朋狗友们都不敢支声了。

阎正奇自然气得不行, 但他皱了一下眉,先忍着心里拱的火气, 问她:“你怎么喝醉了?”

停了片刻, 闻樱尚且没回他的话,美艳的女人忍不住跳出来“维护”他,指着闻樱嘲讽道:“什么叫只配跟我们面前充老子, 我们怎么了?是,我们是图他钱, 怎么?至少我们敢光明正大的认下这句话。不像有的女人, 不但如愿以偿嫁进了阎家, 飞上枝头变凤凰,敢用大把大把的钞票来砸人了,还对老公吆五喝六的, 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呢。仗的还不是阎家的势,阎家的钱。”

“我花了你的钱?”闻樱啼笑皆非地看了一眼美艳女人, 视线转回到阎正奇身上, 点头道,“说的没错, 我住你们阎家的房子,吃你们阎家的东西,还想借你们阎家的公司当跳板。”

她侧低了头摘耳环, 又去解项链,褪手表,一边点头认可道:“我身上这些东西都是花了你阎少的钱,我带着这些东西,凭什么跟你叫板啊,你说是不是?”

“你别这样!”阎正奇不耐烦地皱眉,他手上的劲变大,紧紧拽着她的手肘,阻止她继续的动作,“我又没生你气,行,我只配跟她们面前充老子好了吧,你又要闹什么?”

下一瞬,她就将手里抓的耳环项链往他怀里一摔。

“你说我闹什么?!”她眼尾一抹酒晕嫣红,不知是醉是怒,“你难道不知道钱从哪里来?这一年你给我买过东西吗,我除了住了你的房子,还贪你什么了!阎正奇,你要是真在意那几个钱,我现在就付你房租,双倍给你,你犯不着找别人来奚落我!”

女人火上浇油“我可不是阎少雇来的,我那是伸张正义……”

阎正奇的狐朋狗友听的心惊肉跳,在一旁拉拽那美艳女人,低声斥责:“少说两句,说多了也没你好处!”

“阎少,这要换成我是你,早就闹离婚了。”女人偏不搭理他,只数着膝盖上的钞票,笑嘻嘻地建议,“不如,您考虑考虑娶我得了——”

“闭嘴!”

男人怒喝声让包厢里的人一个激灵!

谁也没想到阎正奇会突然发火,毕竟他从刚刚起,无论闻樱怎么指着鼻子骂都没有发脾气。

美艳女人被吓了一跳,嘴上刹不住车:“我可不像她这么不识抬举……”

他回头看她,眼里有吓人的火光,“叫你他妈闭嘴!”

女人打了个哆嗦,钱都不敢捡了。

待他再转过头去,就见闻樱勾了勾嘴角,笑容有几分讥讽。她指着那些地上的、女人腿上的醒目的红钞票,“你敢说这是你们阎家的钱?你们阎家再欺负人,也不能把人当奴隶一样使唤吧,我无论给谁打工都有钱拿,怎么到了你们阎家,就一分钱都不算我的了?”

阎正奇在她身体不稳打了个晃时,及时扶稳了她,低声道:“当然不是,你别听她胡扯……”

“今天是几家公司的最高负责人聚会,你没去,好,我代你去。我像个孙子一样跟他们道歉,被他们灌酒,不敢得罪一个人,生怕给阎家树敌,给公司的利益造成损害。就是顾元洲都看不下去,知道给我叫一道热菜,让我吃两口垫垫肚子,你呢?”她轻哧一声,“我的丈夫却在夜店左拥右抱,逍遥快活,任由女人接他的电话,当着我的面调笑,我算什么?”

“阎正奇,你说我算什么?”她揪住他的领口,起伏的心口显露出她激动的情绪,眼圈微红,“你娶我回来,就是想找个人任由你轻贱吗?!”

阎正奇捕捉到了“顾元洲”三个字,但来不及多想。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的太过分了,他当然不是为了让她受委屈才娶的她!

当年他们上同一所学校,她聪颖干练,不但能征服老师,与同学的关系也不错,除了为人有些刻板,但其实内在脾气很软,无论男女生都喜欢她。他从小就是人们视线的中心,一开始对她还不服气,专门跟她作对,屡屡挑衅她,谁知道到了后来,在得知另一个室友喜欢她,想要和她告白的消息以后,他就忍不住跟对方约战三场,比运动,比成绩,比人缘人气。

比赛结果他三战三捷,得意洋洋地到她跟前邀功,被她骂“幼稚”狠嘲了一番,他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反而可怕的发觉,她笑话他的模样都好看极了。

他想,这么出色的女孩子,没有一定本事的男人怎么能娶她?!

至少要赢得过他!

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太久没有反应,她就在他的沉默中松开了手,挣脱开他的钳制转身就走。路上高跟鞋踩在地毯的边缘险些崴了脚。

“老婆。”背后传来男人低声轻唤。

“别叫我老婆!”她脚又是一崴,干脆踢了鞋拎在手里,光着脚跌跌撞撞地就要往外走,却被赶上来的男人拉住了手。

下一秒,她跌入了男人的怀抱里,比起女人的柔软,男人坚硬的胸膛温暖而干燥,就像是遮风挡雨的避风港。

可惜,只是像而已。

“他们敢灌你酒?”他眉峰掠过一道戾气,极硬气的道:“你报名字,我收拾不了他们就不姓阎。”

闻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身为阎家长子,现在阎氏集团的董事长正是他的父亲,他就算自己做不到,背后也有人能替他去做。

他这一刻为她愤怒的情绪也是真的,如果她不说,也许他不会问,会一直沉浸在醉生梦死的环境里,但她的话让他心里不安,让他心生愧疚。

她也许该庆幸至少他没有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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