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明知前路远,岂可折芳枝(1 / 2)
有些事情如果没有做好准备,便不要去做。
有些事情不去做,就是莫大的功德。
崇信回房睡下,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东方的水天相接的地方,太阳便开始展现出它一天里最初的光华。
崇信从床上爬起来,从上铺下来,桓温也就醒了。
桓温坐起身来,抱怨说:昨天真的是太吵了,我根本都没法入睡,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崇信看了看他,然后说:是啊,不过你错过了一次单口相声专场。
桓温莫名其妙地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啊?
……
两人穿好衣服,盥洗干净,就从船舱里走出来,准备去吃点东西。
桓温说:我觉得你今天,好像不太精神。好像你昨晚出去过,很晚才回来。是不是有什么精彩的事情发生,但是我错过了?比如……约会?
崇信想了想说:真的,我觉得你这个样子,没人会认为你是聚星学院的将校培训生。我觉得你真的很八卦诶!我出去上厕所,这种事情是不是也要跟你报备一下?
桓温说:那不可能,你现在的样子很不对劲。过去,你露出这么迷离的眼神的时候,是明夜夏在的时候,自从她离开了聚星学院,你就跟没了魂一样。可是现在,你的魂又回来了,但它还很迷糊。
两人在客船餐厅找到位子坐下。
崇信说:拜托大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儿跟我装蒜?昨晚你说了半宿的梦话吵得我根本睡不着,所以才出去散心的,你还说我迷离,换你半宿睡不着觉试试,我是困的好吗?
桓温听了这话,脸色一变,说:什么?我又说梦话啦?我说梦话这事,我是知道的,额,好吧,我们可以聊聊别的。
两人各自叫了一份早餐。
这时,同样心事重重的陈锦娘也来到了餐厅,看到崇信,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面颊不自然地绯红,偏又要装没事,清了清嗓子在一张空桌子旁坐下。
桓温一边吃,一边注意着周围。其实崇信也是如此,只不过没有桓温表现的那么明显。这是军人基本的素质。
桓温忽然注意到锦娘,心里突地重撞了一下,然后急忙转脸对崇信说:警戒警戒,注意,有情况。
崇信看着神神叨叨的桓温,叹了口气没理他。
桓温见崇信没理他,心想有美女这样的好事,你都不知道“警戒”,过后你得多后悔,然后好心地重重踢了崇信的脚一下,然后朝锦娘的方向使了一下眼色。
崇信看看桓温,知道他又不知道在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回头看了一眼。
崇信一看到是陈锦娘,陈锦娘秀丽的但是颇具威仪的眼眸也正好看向他。
这种清丽的容颜,端庄威严的目光,在视觉上狠狠冲击了崇信对美感知的味蕾,崇信赶紧转过头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他喝了口豆浆,喘了口气,看到桓温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在看着他。
崇信说:“痴线,有什么好看的,你?”
桓温说:“不许用方言骂人,你——没事吧?”
崇信说:“那是当然的,我,我的样子像是有事吗?”
桓温的表情更加显得狐疑,他说:“可是,你脸瞬间就变红了,这种情况,我倒是第一次看到。”
崇信听了这话,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有些发热,他赶紧瞪着眼睛说:我,我可能是热了,吃完饭,赶紧离开这里,这里人太多,热!
桓温倒是不打算马上离开,他说:我说你这个人傻吧,好像还真的不是很聪明。人多的地方,美女才多吗?出去能看见啥,除了水,还是水,当然是在这里看美女了,我觉得那边那个就不错。身材那么娇小,一定需要大哥哥的照顾。我就愿意做这样的角色。
崇信低着头说:你不认识她吗?
桓温说:看着,眼熟。但,她应该不是咱们学院的学生吧?没在校园里见过啊。
崇信说:她就是那天拿着剑逮住元衡的女子。我听说,她就是你们舟语港的人,还是个豪门的,姓陈。
桓温闻言,脸色一变,转头对崇信说:姓陈?我知道陈家有个女儿叫陈锦瑟的,那是个厉害人物,智珠无双,智商至少在200以上,精通好几个西洋国家的语言,还有好几个南方大界的地方方言。你这么一说,她倒是有几分像,但年纪应该不对。这是陈锦瑟的妹妹?陈家跟元家关系好的像一家人,那还是算了,这个让给你了。我多大方啊!
桓温猥琐地一笑,崇信用翻白眼的形式鄙视了他。
然后,崇信说:我看咱们还是小心点,这小丫头昨天剑指元衡,元衡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元德那样高的身份、能耐也对她礼让三分。咱们还是不要招惹为妙,吃完了,走。
两人吃好了,走出餐厅,捡一个清风微凉的地方伸伸懒腰,吹吹风,看看风景。
这时,耐不住自己性子的锦娘也走出了餐厅,远远看到他们二人,心里好想上去,跟崇信清谈两句。
但又觉得不好意思,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
她胆子大,面皮却薄,一点点游荡着距离崇信和桓温近了,但还是装出严正的样子,美丽精致的侧颜展现在崇信二人这边,旁人见了只道是在远眺着什么奇景。
崇信感觉到来自锦娘的身上传递而来的某种信号。
但是,他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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