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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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已经越发冷,晚秋的风吹起她的衣摆和头发,让纤弱的人看起来多了几分柔弱和迷离,钱云若是那种大家闺秀的性子在众人眼中都该是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只是这人却是个带刺的并不好惹。

钱云缓步走到那家店门前,往里面看了一眼,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来,她钱云虽然家事情事不顺遂,可是在买卖上却是从未吃过亏的,想要和她斗?她有的是力气。

果然城中想要看好戏的人看到的依旧是一个自信美貌的钱云,她一点都没有被突然而来的压力给击垮,就连躲在暗处的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钱云的下一步动作,而她也不过是在外面看了一眼,便回去了。

这种举动让所有人都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从铺子传出来的话更让人摸不着头脑,钱云是不是烧坏了脑子?她的生意被人抢走了,她居然还在往出推最贵的款式,当真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可是就在人们私底下谈论钱云糊涂的时候,白家夫人上门订了那一件最贵的,纵使和别人谈论起来也只是说一分价钱一分货,那些图便宜的人细细想了想还真是如此,新开的这家如意店虽说款式瞧着也是喜人的,只是在细微处做得很是粗糙,哪像钱云家的衣裳不管怎么看都挑不出半丝毛病,这话倒还是真有几分道理的,而且钱云要价虽高却说那些成套的首饰便是寻常之处买不到的。

这城中的贵夫人们可是听说了,这钱云这一次狮子大开口要的更狠,除了衣裳外还有一成套红玉首饰,这天下间最贵的东西,却也不是你想买就随时有的,听说只出几套,往后是想买也买不到的,错过了就等着后悔罢。

这么一来动心地夫人们全部跑到了翠玉斋,生怕自己中意的东西全没了货,钱家在晋州城多少年了,生意口碑自是不差的,便是那钱云在经商上颇有手段,让人不得不信服。

钱云这样的举动让那边的钱秀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动程夫人照着钱云的法子在晋州城立足,明明将客人都抢了过来,却不想这才没多久就被钱云重新给夺了回去,当真是让人觉得难堪又痛恨。

程夫人原本带笑的脸此时完全阴了下来,是她鬼迷心窍听了钱秀的话,这才将自己的私房银子拿出来做了这等买卖,却不想最后怕是连本都回不来,更有些好话说了不少的夫人扯了半天不过是来退货了,让程夫人心里更是堆积了不少的恶气,矛头对准了钱秀,好好的出了一通火,那丫头虽委屈却也没开口说什么让她顿时有点尴尬。

回去后程夫人好好合计了一番,其实这一趟并没有亏反而让她赚了不少,虽说大头全被那钱云抢走了,实在是有些可惜。她一晚上辗转反侧许久,第二天将钱秀叫到身边,温和地说道:“好孩子,是我误解了你,我现在知道你是真心为我们程家好,只是你又什么法子能保住现在的这些客人?丢了实在可惜。”

钱秀抿嘴道:“铺子里的生意虽然比不上钱云,不过她的投入大,自然要价高,这城里可没几个人能穿得起她的衣裳,您什么都不要管照着咱们先前说好的法子做就是了,只是这一次在衣裳上得多下点功夫,那些有些小钱的人家也是挑细的狠,莫要让他们挑出毛病来,买卖自然好的很。钱云要是想把这一块吞下来,那么也得做与咱们同样的东西,把银子给降下来,不然这一块始终是咱们的。”

程夫人将钱秀的话听进来心里,处处把的严实,没想到买卖真的是出其不意的好,他们一家子本来想回钦州,可是眼看着晋州城的生意也不差,权衡之下,还是让程阙和钱秀留在晋州城打理生意,程老太太和程大爷夫妇就这么回去了。

程阙对这事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只是他更多在意的是钱云的反应,钱云这般做法更是让他佩服的很,一颗心被勾得痒痒的,想而不得就是这般的撕心裂肺,若不是那六皇子得罪不起,他恨不得冲到钱云家里去将人抢了回来才好,可是现在他只能远远地看着这个女人。

有几次他认真地盯着钱秀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一点相像的地方,可是结果太让他失望了,钱秀的谄媚讨好更让他倒足了胃口,他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待在金莲那里,幸亏娘没有狠心到连金莲都一并带走。

钱秀对程阙已经不抱希望了,这个男人从骨子里就对她存满了敌意,所以她只能想别的办法保住自己在程家的位置,原以为这一次她没有办法再博得程家的信任,没想到真是意外,她心里正是得意,对程阙也多了几份耐心,和颜悦色起来。

因为没了程家人,铺子看似是程阙再管其实真正主事的却是钱秀,金莲看不过去在程阙身边吹了许久的耳旁风,谁知道连程阙都不买这个帐,只是含含糊糊的应付过去了,让金莲心里像是坠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的很。

谁都知道只有手里拿了钱这日子才算好过,男人的宠爱算不得什么,金莲无法忍受钱秀在自己身边耀武扬威的样子,她很急却也没办法,向来宠爱她的程阙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处处帮着钱秀,让她心里那种不踏实的感觉越发弥漫填充了心海。

程阙每天都去铺子里,坐在靠窗的位置盯着不远处的翠玉斋,这两天钱云都会来,她被下人围拢着,就算远远的瞥一眼,也能看得出她过得不差,整个人比以前丰满了很多,风韵不减。他只能靠这点时间去看她,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他身边的下人低声说道:“钱姨娘已经看了您许久了。”

程阙坐起身子,懒懒地说道:“这事你说与我做什么?我做什么还得问她不成?我看你连谁是你的主子也不知道了,真是个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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