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章 孰重孰轻(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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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音却皱起了眉,道:“你说等康国那边的消息是什么意思。”

贺然眨着眼睛道:“跟齐敏闹了一场,她找我要白雁口和曲兰关这两处险隘,我给她了,可心里很不痛快,回师路上借机教训了一下他们新立的属国,就是司浦,把他杀了。”

竹音瞪大了眼睛,惊诧万分道:“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闻传报。”

贺然解释道:“是我沒让人报信,反正这一路紧赶慢赶的,比快报也晚不了几天,我正要跟你说这事,明天你找些同僚暗中商量一下,过些日子让他们以割地、滥杀这两项罪名上书弹劾,我借此好名正言顺的辞官。”

暖玉夫人嗔道:“胡闹,辞官就辞官呗,功成身退多好呀,非弄成引咎罢官作什么。”

“要能功成身退当然好了,可他们能痛痛快快的让我退吗。”

苏夕瑶接口道:“你就是把大半国土都让出去,平疆也不会让你退的,这心思你就别动了,沒得自污了自己名声,回头我去跟他说吧,只要江山稳固了,就该让你歇歇了。”

贺然笑道:“可不是嘛,明日咱俩一同进宫,省的他一提这事就跟我摆大王的架子,也该我耍回姐丈的威风了。”

竹音皱眉对苏夕瑶道:“姐姐好糊涂,现在可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他此番可是闯下大祸了,杀了司浦,如同狠狠打了康国的脸,他们俩本就闹翻了,齐敏如何能善罢甘休,一旦兵戎相见,康国可原非顺国、赵国可比,这战事就无尽无休了。”

苏夕瑶闻言有些担心的望向贺然,问道:“真会这样吗。”

贺然轻松道:“不会不会,我想不至如此。”

竹音瞪了他一眼,道:“你何敢如此坚信,你这事作的太莽撞了。”

贺然不便把黄婈的分析说给她们听,悻悻道:“有什么莽撞的,反正我心中的恶气是出了,他们要敢兴师问罪,我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唉,你呀,我真不知说你什么好。”竹音咬着樱唇气恼的看着他,

贺然哼了一声道:“现在怪我莽撞,当初要不是我莽撞的挑战筹圣,你这辈子也别想遇到我,要不是莽撞的引兵侧击西屏,暖玉姐姐现在还在聆京呢,要不是莽撞的奔袭季贡,如何能与康国结下渊源,沒有他们的帮助,易国也到不了今天。”

竹音沒好气道:“拿着不是当理说,快好好想想该怎么善后吧,与康国之战是万万不能开的。”

贺然转向暖玉夫人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该來的想躲也躲不开,不该來的想求也求不來,姐姐该是最懂得这些道理的。”

暖玉夫人倒沒竹音那么担忧,点头道:“不错,天意难测,你杀司浦看似莽撞之举,谁又能说不是苍天有意安排呢。”说着看向竹音,“人都已经杀了,责怪他无益。”

竹音气恼道:“我不是想责怪他,你看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能不让我生气嘛。”

贺然仍不肯服软,振振有词道:“我于她逃难之时救过她的命,于国将分崩时救过她的国,她让我伐赵我就伐赵,她要关口我就给她关口,还不够对得起她吗,教训了她的一个奴才就跟我翻脸,司浦要不挑事我杀他作什么,这种见风使舵两面三刀的人我看到就想杀,重回当时,我一样会毫不犹豫再杀他一遍,她要敢翻脸,那我也就沒什么情意好讲了,不让她悔到肠子发青不算完。”

暖玉夫人听到这里笑了,对竹音道:“听出來了吗,人家这是小情人间怄气赌狠呢,他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仗打不起來了。”

不止是黄婈能想到这一层,竹音是惊慌之下未及多想,听暖玉夫人这么一说如何还能不明白,虽觉她所言有理,但还是不放心的对贺然叮嘱道:“齐敏贵为太后,心思与寻常女子必定是不同的,你可不要太自以为是,当谨慎虑之,不管她想不想翻脸,你都要作应战准备。”

“早就作好了,沒见我只带了两千人回來吗。”

竹音稍稍放了些心,对苏夕瑶与暖玉夫人道:“咱们都歇了吧,我看呀,他对齐敏之情比对咱们都要重得多,怄个气甚至不惜把天下弄得腥风血雨。”

暖玉夫人附和道:“嗯,可不是嘛,受了人家的气不敢多说半句话,以致窝了一肚子邪火,司浦死的真冤,咱们倘若敢说他半句,他不用八句顶回來才怪。”

贺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沒好气道:“我受你们的气还少了呀,哪个我敢得罪啊,再这么说你们都留点神,敢杀司浦我就敢杀你们的那些丫头泄恨。”

竹音看了他一眼,对门外喊道:“小來,小去,进來,咱们家的爷要杀你们,快來受死吧。”

暖玉夫人也起哄道:“静儿,你也來吧,让咱们家的爷把心中之恨一起泄了吧。”

几个丫头不知他们又在闹什么,嘻嘻笑着跑进來凑热闹,

贺然哈哈大笑,摆着手道:“都出去吧都出去吧,别跟着起哄了。”

苏夕瑶与暖玉夫人借这个机会一同起身,各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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