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之后(下)(1 / 2)
虬智明点头,说道:“不错,此人还有一个弟弟,叫做狻猊伽措的,是渊薮宝树王牧神九思的王储,前些年四大诸侯国由得你父皇分配,各得了两个宝树王,名义上说是帮助诸侯王安抚民心驻守边疆,实则是负责牵制督查各国是否有不臣之心,福克斯王国的两个宝树王,一是掌火宝树王,另一个就是渊薮宝树王,是以我们经常能够接触到牧神九思和狻猊伽措两个,后来因为弟弟的缘故,鬼弦伽措时常来这千秋林,来看狻猊,老夫也因为这样的一个机会和他结识,此人果然谈吐不凡,对当今时势评论独到,是一个妙人。只是后来西方泰歌国发生暴乱,九凤宝树王和贪狼宝树王收拾不住,把牧神九思和狻猊伽措调到了西部,我们也就很少见面了。这个人深居简出,却偏偏能够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以后你有机会,去问问这个鬼弦伽措,应该就能知道这只灵兽的名字了。”
泉恒点了点头,继续讲起了当天发生的事情:“我们被灵压压迫,都是七孔流血昏睡过去,待到第二天长庚最先清醒,就站起身来去拍我们两个,我受伤太重,虽然能够听到泉胤叫唤,怎奈眼皮太重,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直到当天下午,我才勉强起身,经长庚搀扶,喝了些水,就又昏了过去,一直到第三天上午,我才将身体调息好,见泉胤还是起不来,也就不再勉强,寻思此地不宜久留,就想通过奥兹四世所传的空间转换离开【方寸】。”
“奥兹四世的空间转换,不同于【缩地之术】和星河的【穿越】,是通过对空间的扭曲和转换,在瞬间完成一个地点向另一个地点的转移,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必须有一种用符咒加持过的三寸长钉【指南】来进行辅助,就是说虽然我们能够转移进任何空间里面去,但是由于我们对空间的不熟悉,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好在奥兹四世把自己到过的空间和地点都进行了定位和标识,作为他的后人,我只要用神识探知【指南】上面的神识咒印,就可以知道离自己最近的几个空间标识在哪里、是什么地方。”
“我借助这种方式,察觉出了离自己最近的几个地点,其中有一处,就是奥兹大王的陵墓之外,我让长庚检查一下附近有什么能够带走的东西,就在这时,我们发现了一根很长的尾羽,我这才想起来起初【丹鵔】和【骤蓝】搏斗的时候,【骤蓝】撕下来了一根【丹鵔】的羽毛,应该就是这根,我见这个羽毛色彩斑斓十分好看,足有一丈长短,又是【丹鵔】的遗物,所以我就拿了回来,也算是对某个人有个交代……”说罢看了海岚一下,海岚没有想到泉恒会在这个时候说这种事情,有些措手不及,连忙干咳了两下止住话头。
后面的事情,就是泉恒让长庚抱起泉胤,自己用泉胤的腰带绑住长庚,通过空间转换到了奥兹大王陵墓之前,马上就有人察觉出来,他们那个时候已经疲惫不堪,让人扶着见过了虬智明,便因为体力不支而通通倒下,让人安置了起来。泉恒说罢,众人都是唏嘘不已,感叹三个人福大命大,遇难成祥。
虬智明摇头道:“我还是太不谨慎了,不应该让你们在不知道应该拿什么灵魂道具的情况下,就让你们进入【战魂归宿】这么危险的地方,总算没有出事,否则老夫难辞其咎啊!”
泉恒赶忙宽慰道:“教父不必如此,我们此次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而得到了几件至宝,应该说多亏了您的指点才对啊。”
虬智明叹了口气,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让三个人取出在【战魂归宿】拿出来的灵魂道具,泉恒闻言,先让长庚、泉胤拿出自己的道具。
长庚捏召唤印,取出【青螟】,跪下来把剑举过头顶,递给虬智明,虬智明捏着剑刃,拿了过去,众人探头张望,想要仔细瞻仰一下这柄宝剑,之间这柄长剑青光闪闪,偏偏剑尖上面一抹嫣红,十分耀眼。虬智明把玩了一阵,说道:“这柄【青螟】宝剑果然不凡,适才我用神识进入剑身,检查了一下这柄剑原先的神识烙印,发现这柄剑的原来的主人,与你有莫大的干系。”
长庚闻言一惊,更加恭谨,想要知道详情。只听虬智明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柄剑的上一任主人叫做香菱,是距今大约三十年前的有名的女骑士,她走遍天下,行侠仗义,却偏偏性格乖戾,不愿与人亲近,可是有一天,她的母亲把她从远方叫回自己的膝下,对她说自己有生之年不希望总是见到她打打杀杀,居无定所,想要她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与他共度一生,免得自己百年之后,女儿还要受人欺凌,自己死不瞑目。”
“香菱是一个极为孝顺的女子,虽然对母亲的话不以为然,觉得按照自己的实力走遍天下,绝对不会碰到敌手,当然这是在没有碰到十二宝树王的情况下,但是母亲既然发话了,也不敢违抗,只是说自己的夫婿想要保护自己,那么他的能为必须在自己之上,所以愿意摆下擂台以武会友,如果能够打败自己,无论那人什么模样多大年纪,也会立刻嫁给他。她母亲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见她这个样子只是叹了口气,由得香菱摆下擂台,与人争斗。”
“打擂的人有很多,不过实力都是参差不齐,有些只是贪图香菱美色,嘴上不干不净的,恼了佳人,便又立下一个规矩,上得台来,打得过她罢了,打不过她便要断一个手掌。这个规矩一出,很多人连日来见香菱实力强劲,都不敢再上前与她争竞,偶尔几个人上得台来,被香菱打败,她果然是二话不说把人家手掌砍下来,再用金疮药给人止血。”
“如此接连几日,又不知道多少人成了残废,这时就有一个从远处来的少年公子,不忍心见到其他人为了一个女子受伤,便义不容辞的上台跟香菱放对,香菱见金乌西匿,皓月东升,丢下一句话,说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来吧!”
“这个公子闻言,也不逼迫,只是找了一个客店住下,这一晚却是夜不能寐,原来他只是一时激愤,打抱不平,实际上却是一点武功也不会。”
“翌日,这个公子如约而至,倒提了一柄长剑走上了擂台,因为是前一日发出的挑战,围观的人很多,乐得看这场热闹。香菱让那公子出招,公子说应该女士优先,不愿意乱了规矩,香菱以为此人艺高人胆大,又见他容貌风仪,俱是上等,于是不曾客气,道一声‘请了’,率先递招,公子文弱,莫说与她拆招,连个起手式都不会,香菱见他不丁不八站着,也不按规矩还礼,更是以为这个人颇为自负,于是也没有留手,全力进攻,过不了两三个回合,那位公子左支右绌,被香菱踢倒,惹得哄堂大笑。香菱脸上一红,以为此人故意调侃,于是大怒,要他按照约定把手砍下来。公子摇头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有所损伤?’原来此人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不愿意肢体残缺,只听他对香菱说人都是平等的,不应该恃强凌弱。”
“香菱闻言,只是冷笑,以为此人不学无术,又是胆小怕疼,只是不愿意失去一只手掌,谁知那个男子也是个烈性,说完这番话,趁香菱不备,夺过了【青螟】,自刎以谢。香菱措手不及,眼见得好不容易出现了这么一个妙人却死在自己眼前,心中一痛,竟然想要殉情,就在这个时候,香菱的母亲走上擂台,拦住了女儿,原来这几日这位老夫人一直在远处观望,见到闹出了人命,又是众目睽睽之下,赶忙上台去看,一探鼻息,却发现那公子一息尚存,于是着人抬回家中,好生调养,公子在她家,经母女好生照料,三个多月之后才见好,脖子上却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这三个月香菱寝食难安,朝夕照拂,那名公子十分感激,两个人互道了姓名,香菱这才知道这位公子叫做波风衍,一双小儿女整日耳鬓厮磨,定然产生了儿女之情,于是香菱母亲主持,两个人完了婚,夫妻恩爱,两情相悦,从此一家三口共享天伦之乐。”
“可惜好景不长,香菱当年霹雳火爆的性格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其中有一次,她去东部苍龙之国替人采办一些香料,就在香料堆好,准备回到姜国的时候,在路上见到一个纨绔子弟正在欺侮一个女孩,于是打抱不平,想要赶走这个贵族,在略施惩戒,谁知道那人不仅是贵族,还是一个咒术师,两个人打斗时那个贵族也没有乱规矩,向普通人使用咒术,反而按骑士礼节跟香菱对打,那个人手段不错,只是缺少经验,香菱打遍天下,最不缺的就是经验,只见她卖了个破绽,让那人刺进自己胸前三寸的地方,向后一仰,躲过利剑,蹲了下来,把【青螟】一震,直刺对方小腹,那人躲闪不迭,受了重伤,打了个口哨,召唤了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跳上去负伤逃走。香菱也不追,回头找那女孩时,却已经没了踪影。这个事情已经过了两年,本来香菱都已经忘记了,可是有一天,一个瘦高的老者,找到了香菱夫妇。”
“这个时候,香菱的母亲已经寿终正寝,只剩下两个人生活,这天波风衍准备出门为即将临盆的妻子买一些应用事物,正碰上一个面目慈祥的瘦高老者,波风衍本来就不矮,那老者却比他高了一个头,便觉得有些稀奇,就多看了他两眼,谁知这个老者反而走上来,跟波风衍搭话。”
“老者倒是很有礼貌,问他是不是波风衍,波风衍很奇怪,他是一个外乡人,为什么会有人认识自己,就点了点头,说自己就是。老者笑着说:‘前日靖难城郡守向我举荐本处一个贤人,名字很奇怪,明明是衍之【芊】家族的人,却偏偏是一个不会咒术甚至连武术都不会的读书人,我突然就想起来,当年我的玄外孙跟我说起过他族中有一个不愿意学习咒术的孩子,偏偏对国事的看法很独到,所以我就想起了你,于是我就亲自来看看这个孩子究竟有什么能力。’波风衍一惊,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是谁,原来他就是芬瑞尔·泽,苍龙之国国主,东伯侯,本来还要施礼,被芬瑞尔拦住,说自己微服私访,不宜张扬。于是波风衍顾不得采买,把已经买好的东西装好车,牵着马领着分瑞尔来到自己的家里。”
“这一路上芬瑞尔跟波风衍聊得很融洽,这个一千多岁的老人被波风衍对时局的见解深深地折服:波风衍认为历史不容改变,即使很多能够掀起大风浪的英雄出世,他们能做到的仅仅是推迟历史的进程,并且他认为在历史的不同阶段,推动历史的阶级是不尽相同的,虽然五大国表面上和谐融洽,实际上已经同床异梦,而且按照目前的各国发展形势,终将有一天会形成不同国家不同制度的可能性,这种参差不齐的形式必然导致五大国一超多强,以奥兹帝国作为主导的格局开始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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