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法华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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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杨府,杨思辰收拾好心情,开始编写所谓的启蒙课本。自从决定远离大明朝,在澳大利亚开国,杨思辰就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人才匮乏。这个时代会吟诗作对的所谓的才子很多,但真正懂科学、眼界开阔的太少了。这些人用来守成是不错的,但真要以他们为主体在海外开国,实在太难了。至少这个时代,顾炎武的思想还没有真正流传开。忠君报国,依旧是主流。杨家是干海盗起家的,无所谓忠君报国。但仅仅依靠杨家这几百号人,短时间内在海外开国的可能xing非常渺茫。

一方面可以联合其他商人、海盗结成利益同盟,共同开发,共同受益;另一方面,还得培养自己的亲信力量,至少要有能力制衡这个利益同盟里的其他人。

培养自己的力量不能太依靠现有的私塾、官学,毕竟这些教育机构讲的几乎全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忠君报国这类思想,而这恰恰是和杨思辰所希望建立的近代国家制度完全背道而行!

必须对儒家学说进行修改,在新的儒家学说当中,着重强调以民为本,忠的对象从君王变成了民族、国家,士农工商四个阶层必须平等。

新的儒家学说,还必须更改旧儒学对原书的解释,比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解释,旧儒认为,此句意味着君王永远是君王,臣子必须永远臣服,父亲永远是父亲,无论对错儿子都要服从;而新的儒家学说则可以解释为,君首先得像个君,臣子才能尽臣子的本分,父亲得做出父亲的表率,儿子才能做一个好儿子。这恰恰就和朱熹的“君视臣为手足,臣视君为腹心;君视臣为犬马,臣视君为国人;君视臣为土芥,臣视君为寇仇。”互相对应。实际上取消了君之于臣的绝对权力,与之相承接,自然也取消了官府对升斗小民的绝对权力,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用权利义务相等的法则重新规范起来。

不过这些东西现在杨思辰只能在心里想想,一旦说出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杨思辰非常非常珍惜自个儿的小命。

为了这个目的,杨思辰只能自己一步一步走,先打着格物致知的旗号编写科学启蒙教程,然后在海外建立起学堂,宣扬自己的理论,培养自己的人才。

幸好这个时代还没有满清的愚民政策,社会风气还算开放,自然也没有骇人听闻的**。只要不触动皇权,不煽动造反,说什么都行。

杨思辰绞尽脑汁回想后世小学的自然课本上的内容,并且用相对通俗的文字写出来……忙了一下午,才写了十几页。

揉着发酸的手腕,杨思辰看着自己写的东西,苦笑着想到:看来这编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这本教材,恐怕得花上两三天喽……

…………

初八、初九这两天到寺院进香、逛庙会。这是松江的传统。

杨家人也不例外,初八一大早,杨老爷带着全家人去松江城外的法华寺进香。

杨老爷骑着马,杨思辰和母亲妹妹坐了马车,出了杨府,杨思辰就发现外面街上是车水马龙,自家的马车根本跑不起来,只得随着大溜慢慢往前挤。杨思辰看着摇了摇头,心想道:得,在这个时代遇上堵车了,不知道会不会像后世那样一堵一整天……

不过杨思辰很快便想起来:这个时代的城市远没有后世那么大,就算是大拥堵,这车队总不会一堵就是几里地吧?果然过了两刻钟,杨家的马车便出了城门。

出了城,杨思辰感觉到马车明显快了起来,撩起车窗的帘子,便看见自家老爹那策马而行的样子——左手松松拽着缰绳,右手拿着马鞭,身子微微前倾,两脚蹬着马镫,样子颇为潇洒,从背后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弱冠之年的风流公子。回头瞅一眼母亲,却发现母亲正斜着眼瞅着自家老爹的背影发呆,对上杨思辰探寻的目光,赶紧把头扭向一边,和自己的两个妹妹说笑去了。杨思辰扯起嘴角,放下了帘子,规规矩矩地坐好,心想道:回去等闲下来一定要学骑马!风流公子才有泡妞的资本!!

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潜心开始催动真气运行起来。杨思辰的内功修习得不错,小两个月的时间,便能催动真气自如游走于全身经脉,再过几个月,便能催动真气发功,使内力和已有功夫合二为一了。据紫绢说,若是到了这个程度,便算是小成了。常人若想达到这个程度,估计得三年时间。

过了半个时辰,杨思辰感觉马车开始减速了,便把真气收回丹田,睁开眼睛,用手撩起帘子,好奇地向外看去。

杨思辰一眼便看到山上法华寺的大雄宝殿。这法华寺位置选的极好,方圆十几里就这里有一座三十来丈高的小山,山上还有两条终年不断的溪水,正可谓有山有水,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这时的法华寺很热闹,门口车水马龙,人流如织,进香的,拜佛的,摆摊的,挑担的,耍把式的,混人堆里掏包的,三教九流齐聚会,五行八作云集。寺门口的路两旁更热闹,有某一处或者某一族的居民凑份子,请来戏班子、舞班子、杂耍班子,搭台唱戏,抬神游街,火叉开道,花砖盖顶,旁边的观众豁命似的叫好。

待马车停稳了,杨思辰率先跳下马车,接着扶着母亲和两个妹妹下了马车。这时杨兴润也把马拴好,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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