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清朗夜空（1 / 2）

繁星闪烁微弱星光，海浪拍在沙滩又退回海面，树林间的小径响起窸窣的脚步声，楚诺身着布衣走出站在沙滩望着海面，三尺青竹持在手中，莹莹似火青翠欲滴。

白发盘在头上用布条缠好插上木簪，身躯再次露出当年的视死如归，眺望天空沉默好久，左手摸着胸口的世界果突然一笑，那株世界树太大，世界果装不下，只能暂时放在水囊中。

“是时候了。”轻声低语只有自己知晓，青竹爆发一股强烈的战意，好像神往已久。

右脚轻轻迈开踩出一个沙坑，抬竹指向天空轻轻一刺，难以察觉的波动荡动微风却激起千层浪。

“轰！”

清朗夜空突然轰鸣，又变得风起云涌震破世间，楚诺一步走在空中登天而上来到中央，天空的云彩不停浮动逐渐向他的中心汇聚，隐约能够见到闪电挥舞。

见到此景暗叹，望着脚下的海面生出一种不想离去的感觉，我……真的老了吗？深吸口气面容平静，抬起左拳爆喝一声挥拳而上，拳头像是打在水面震散云朵向四周漂浮。

“轰隆！”

一道闪电突然掠过夜空直直打向楚诺就要毁灭一切，但他抬起青竹指向前方不为所动，电光撞在青竹中被尽数吸收，莹莹似火又闪烁细小的电弧。

“轰！”

又是一道灭世的轰鸣打破耳畔的咆哮，透过漏洞的乌云见到一片闪烁雷霆的水潭从天宇深处而来，紫色雷光如铁水泛滥不停拍击吐出电火花仿佛在龇牙咧嘴，闪电粗的跟大山一样大，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眨眼压下内心隐约的恐惧横竹在前，雷谭逐渐接近好似大海延绵不绝，一盆海水就从上面泼洒下来浇在头顶。

“呀！”

身躯突然麻木起来使不出力气，雷光不停浇灌躯体炙热难受，镜湖的力量竟然被雷海压制住。

“啊——”

吃力挥动右臂向前一挥撞出电花，浩瀚镜湖突然涌起一道粗重的水柱冲击内脏流向全身，抬手一挥犹如清风拂来，打在火花铿锵不断。

“哈！哈！哈！哈！”

见到一点空隙连续挥竹逆流而上，火花和镜湖灵气不停震荡世间，楚诺杀了红了眼，面容沉默又一竹刺在空中，雷海打出一个空洞洒出斑斑点点的雨滴，爆喝一声径直飞入雷海。

“呀！”

爆喝震开四面八方的雷海，身躯带火不停灼烧，运转的灵气打在海中却如火上浇油，火势更盛。这是要改变道的根源！仙路，会是桎梏吗？

“轰隆！”

“啊！”

雷鸣轰隆震破四方，他连续倒退迎接雷海浇灌，脑海又开始头疼欲裂，身躯翻滚雷海中痛苦挣扎左手不停捶着额头，耳鸣嗡嗡作响。

五脏六腑燃烧带火，血液和肉体都化成火势的根源，越是催动镜湖越是痛苦，睁开眼皮透过缝隙见到雷海，仰天咆哮挥动青竹狠狠的砸在额头上，闷沉的声响回荡脑海中跟打在轰鸣中同归于尽。

脑海瞬间轻松不少，睁开眼睛望着雷海咬牙切齿，身躯灼烧难受，眼睛闪烁内心犹豫不决，磨动牙齿就怎么松开青竹不再抵抗，就让雷霆打在身躯。

雷霆如瀑浇在身躯瞬间变得鲜血淋淋燃起巨火焚烧，噗呲噗呲响个不停，站在雷海中咬牙忍住炙热的火光，抬头望着雷霆中心隐约见到一点白色的火焰，好像不停跳动，抬手抓住青竹，爆喝一声刺破雷海走入中心。

雷霆逐渐能承受下来，身躯的火焰逐渐平息，倒像是水一样冰冰凉凉。青竹在接受成仙劫的淬炼，而里面到底会有些什么？

前路的雷海突然一变，他来到一座浩大的广场，一条长路铺上红毯连接宫殿，两侧人山人海，高挺的身躯穿着五爪金龙袍头戴帝冠逐渐漫步，燕依水身着仙鎏朝凤袍走到身边，两侧的人齐齐跪在地上，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楚诺拿着神情不动，脚步不急不缓登上石阶来到龙椅前，没有停留撞向龙椅，白光的影子再次浮现眼前，亮光明朗不少。

白色的纱幔打在面容带着芬菲，他突然走入一间闺房中，房间里飘动香粉的味道，纱幔飘拂在屋内充满圣洁的味道将中间的木床包围起来，冰清纤柔的姑娘坐在床边，长袍露出双肩显出较弱锁骨，眸光含情脉脉带着淡笑，见到楚诺沉默走来隐约露出小女儿家的喜悦和娇羞。

楚诺依旧没有停留撞在姑娘的身躯，她随风消散再次露出白光的踪迹。路上的脚步越来越轻，身躯的力量好像越来越强，仿佛回到以前拥有使不完的力气，就如一个年轻人。

可身躯逐渐下降，白光化为一片太阳垂在天际，他走入熟悉的院子里，夕阳照在稚嫩的面容上，见到这口水井停下，转头望着身侧的木门又轻微的声响，好像是谁在门前整理衣角。

木门缓缓打开露出云枫儿年轻的脸，见到楚诺平静的模样惊叫一声，慢慢迈步走到身后好像在压下内心的狂喜。

见到这双眸子心里突然好酸，心中突然感觉累了，不想再走了，好像走过去扑在她的怀中好好睡觉，真的不想再走了。

夕阳的光辉洒在身后，闭着眼睛猛的摇头，冷漠转身走向院墙，云枫儿不解看着这个孤独的小身影慌忙追过来，凄厉的哭泣逐渐变轻，脚下的道路又浮现出白光的火花，身躯变回来，云枫儿难过的啜泣如水花溅在心头，脚步踌躇犹豫不决，前路还应该走下去吗？

匆忙的脚步逐渐浇灭，黄昏的光晕照耀海岸的倩影，素色长袍随风荡起层层涟漪，较弱高挑的身躯带着淡淡悲凉，三尺青竹插在身侧回荡清幽思绪，停下脚步望前，耳边带着海浪的声音，夹杂淡淡的思念。

“依水……依水……依谁……依谁？”

沙哑的声音陪伴身侧，闭上双眼忍住心中的思绪，抬起沉重的步子走过夕阳的海面，来到这簇火苗前。回头眺望身后，雷海将路笼罩，回头望着火苗透出一丝坚定的目光，成仙！

白色火光突然跳动，一道大喝从焰心爆发。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楚诺深深叹息，某人又不是什么文学大家，非要来做题！事到如今也只能献丑了。

“正负阴阳两极分化，可谓互补。谷神通过连接阴阳的门户，从而道一生二，化为天地之根。二生三，化为万物又阴阳互补，这是自然规则。万物都因从天地之根而发，受到自然影响所造成阳到阴的互补。”

“自然互补长存，但又强力之道将道分散，天地之根将不复存在，又如何称之为自然而行？”

低头看着白火若有所思：“万物自然而行，顺水而流，何须干涉？”

“万物皆死？”白火反问。

“仙的长生，只是掠夺太多的天地之根从而分开的另一种道，一条走得通的路。而长生的根源消散时，仙，依然会死。仙只是世人想象的美好愿望，人长存于世。”

“修行又为何？”

“自然而然，早已注定。”

火光不停跳动像是犹豫不决，一声幽幽叹息回荡身边，叹道：“早已注定……早已注定……”火光的口气好像看开，飞到楚诺头顶逐渐扩散，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簇火光飘在头顶不停旋转，雷海轰隆再次炸响，雷海化为滔天大火将楚诺尽数吞噬，只有一个镇定的身躯立在中央接受雷光的灼烧。

“轰！”

万里火海逐渐退散，楚诺屹立空中睁开双眼，血衣破破旧旧，身躯爆发一股难以言明的气息，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望着晴朗夜空空旷宁静，身后浮现石阶连接身后，只要登上这条石阶，就会通往仙门的位置，将青竹插在腰间，转身登上石阶，脚步不紧不慢，身影越来越远。

上下四方曰宇，天宇星光旋转色彩斑斓，望向身后，一颗大星浮现，透过云海能够见到大海的荡动，太阳的光晕非常刺眼，宇宙到底有多少颗太阳才能营造出浩瀚的世界。

星光擦肩而过，漂浮天宇的陨石不停坠落化为斑斑点点的雨露，战斗的余晖反映从前的故事，仙家时代战乱，那个男子终被世间的嚎啕留下呼唤的泪，一代人皇手持皇旗就此出战，他站在高处眺望天空，残破染血的皇旗插在身畔随风飘扬，一根龙杖斜插中央，仿佛在镇压一切。

石钻放在手心不停磨出星火，不高的身躯立在浩大的扶桑下眺望星空，湖泊将小岛包围，只留下人祖的孤寂。

身后的世界留下太多的事迹，但都化为灰烟，登阶的途中见到无数到光团向上延伸，应该也是前往仙域的“仙”。

“楚兄稍等！”仙子从身后而来跑向身边，向他抱拳道：“留在世间十五载，一直寻找出路无果，想借这条路同回仙域，过了仙域不如到在下草庐饮杯仙茶？”

“小事，一同走。”

两人顺着石阶走了半途，仙门立在头顶吞吐氤氲仙气，身后的石阶逐渐消散，就是想回去也为时已晚。

“仙路在途，莫要留念。”仙子感叹，楚诺叹息登上石阶站在仙门的空地前，璀璨仙门立在中央聚集很多想要进入的仙，大门紧闭迟迟未开，仙站在一旁修炼，怕是等待已久。

走到万丈仙门前眺望，眼帘从人群见到一个老熟人，竟然是泉淮学堂的院长！那老家伙竟然也在这里，他感受到这股目光突然睁眼跟楚诺对视，此人好像有些熟悉。

“吱呀——”

仙门毫无征兆缓缓打开，完全不似之前那副彰显仙域的模样，天仙瞬间沸腾起来，连续不断飞到门前等待进入嘈杂不休，仿佛来到菜市场似得。楚诺等人落在后面，见到门内有七尊男人将路拦截，其中两人还是老熟人。

“楚王，西王！”

楚诺深知此时不对，这七人敢在仙域阻拦，前路不妙，今日恐怕不能善了！转头望着仙子道：“我不同陪你一同去了。”

仙子深知两王跟楚诺的恩怨，就是老父前来都不一定挡得住七王进攻。

楚王抬手一挥将那些人打入仙门内，原地只留下楚诺二人，楚诺沉默拿出锈铁剑柄，仙子打出一道符箓冲入仙域。

但拿出锈铁剑柄后，七王的眸光突然变得血红起来，隐约有股占为己有的贪婪和弑杀，完全不像一副仙王的模样，只是个斗狠的人。

楚王冷哼一声，楚诺痛哼松开右手倒退好几步，掉在空中却被楚王一手接过，他拿着锈铁剑柄不由感叹：“帝剑……”

又是一声冷哼，楚王挥剑斩来，仙光划过广场直击楚诺二人，楚诺赶紧抓出黑砖向前一击。

“当！”

清鸣连绵不断，身体的骨头突然化成粉末失去支撑的力量，整个人变成一团肉泥，双眼突然黑暗还能感受到黑砖，身躯滚下仙门向下坠落。

耳边寂静没有风声，只能感受到身躯急速下坠，剧痛穿在即将消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