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成事在天(16)江秋白(1 / 2)
听见木风扬喝骂自己,蒙面青年一怔,抬手就摸向了自己的脸,这才发觉,用来遮挡面部的那张黑布,已经不翼而飞了。
想来那张黑布,是被木风扬刚刚投掷而来的那把飞剑打掉了。
蒙面青年这么想着,就冷笑出声,说道:“木掌门,久疏问候,别来无恙啊?”
他一开口,时非清、流川和赵忠,也扭头看了过去。就这么一看,他们三人,顿时也被惊得目瞪口呆。
“是……你!”
时非清在赵忠的帮助下,用衣物撕成的布条,草草包扎好上身伤口。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伤了自己的蒙面青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个蒙面青年的真身,竟然是自环山县逃脱后,一直不知所踪的江秋白!
时非清和顾盼兮在金陵城中撞见黄全安时,就听他说过,江秋白依旧在逃窜之中,三重门正在加紧追赶,想要尽快清理门户。时非清实在想都没想到,时隔月余,竟然会在土木堡,在匈奴送亲大队的阵列当中,看见这个宿敌。
昔日为了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不惜跟以狄伽依宝外商会黑衣执事身份混入大武的匈奴人阿勒狼狈为奸的江秋白,如今终于彻底堕落,悍然投靠了匈奴人,成为了他们的一个刀斧手。这种结局,时非清看了,实在唏嘘。
或者当初顾盼兮放走江秋白,除了信守跟江秋白的约定之外,还存了一丝善念,希望江秋白能够抓住这个最后的机会,改邪归正。
只是很遗憾,如今看来,顾盼兮的期盼彻底落空了。江秋白,已经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时非清深呼吸一口气,从赵忠手上,接过一把刚从一个死士手中夺过的长剑,比划了两下。
本公爵还能再战。
时非清迅速地做出了这个判断后,没有多想什么,更没有喊半个痛字,就挺直了身板,朝江秋白走前了一步。
“江兄,看来我们的新仇旧恨,都要在今日算清楚了。”
时非清说话时的口吻很是镇定,江秋白听了,莫来由地感到不快,他冷笑一声,回应道:“时掌门是否过分高估自己了?且不说你小伤无数,刚刚被在下划出的那道创口,非同小可,现在的你光是杀些虾兵蟹将,都力不从心了,还想跟在下清算新仇旧恨?”
时非清没有被江秋白的话激恼,只是风轻云淡地举起手中长剑,用剑尖斜指江秋白的头部,说道:“不真正交手,生死只是未知之数。”
江秋白怒极反笑,他觉得时非清真是自大惯了、狂妄惯了,竟然在这种境况下,还倨傲如斯,不由得拍了拍手,说道:“好,说得好。公爵大人果然气度不凡啊,死到临头了,还是死不服输!也罢,今日就由在下来好好为公爵大人,上人生最后一课!”
话音一落,江秋白就蹬地冲出。他杀心太盛,以至于忘记了当下并非什么比武现场,而是战场。
木风扬在时非清和江秋白两人对话时,一双眼睛,就不曾离开过江秋白身上。由是江秋白一动,他也不理会时非清的判断和想法,就立刻随之而动,挥舞那骇人的大剑,吼叫一声,就如同扑
象雄狮一般撞向了江秋白。
江秋白慌忙转攻为守,要招架住木风扬这一下凌厉的攻势,只是在猝不及防之下,他虽然用剑挡住了木风扬那大半人长的大剑,却还是落得个虎口开裂的下场。
“木掌门,你这么做可不合江湖规矩啊。”
江秋白一边后退,跟木风扬拉开距离,脸上强堆起笑容,心中却将木风扬骂了个半死。
木风扬冷眼看着江秋白,反问道:“你这个畜生,早就被逐出了武林,如今还投靠了匈奴人。像你这样欺师灭祖叛敌卖国的奸贼,有什么资格,要求老夫讲江湖规矩?”
说着,木风扬,就回转身去,朝时非清一抱拳,说道:“公爵,这个逆贼,就请交给老夫吧。请你速速离开土木堡这个是非之地,跟夫人汇合。唯有如此,才能破除燕王和吴王的奸计。大武,断然不能落到如此奸人的手中。您的性命,就是大武未来的希望!”
不等时非清说话,江秋白的讥讽已经如影而至。
“哎哟,木掌门溜须拍马的功夫当真见长啊。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木风扬,终有一日,也沦为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开始曲意逢迎了。你曾经引以为豪的所谓气节、骨气呢?”
被江秋白如此讥讽,木风扬权当是耳边风,丝毫没有理会,他只是专注地看着时非清,希望他能够理解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
时非清也明白,自己苦苦支撑跟江秋白交手,并不理智,也跟他们原来的计划相违背。虽然他觉得让木风扬这样一个局外人,在这件事情里陷得这么深,于心有愧,但眼下,确实也不是婆婆妈妈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
“好,感念木掌门这份恩义,我也不婆婆妈妈了。木掌门,请一定要取胜,待到我们回鲁大师工坊之中再聚,齐齐痛饮到天明!”
时非清抱了抱手,就果断转过身去,准备在流川和赵忠的掩护底下,冲出包围圈,离开土木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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