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章 所谓慈母,蹊跷内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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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长公主的疑问,旖景自然也有说法,当然隐瞒了她听墙角的事儿,而是将太后推在了前头,只说都是太后告诉的。

所以,大长公主未免揣测,难道太后也起了那层心思?

又问旖景:“你既然知道了其中蹊跷,那与我说说,是否认为沨儿的怀疑有理?”

旖景正色说道:“沨哥哥并非捕风捉影,我瞧着洲哥哥就是有些蹊跷,去年听说清谷先生要给沨哥哥治疾,他就有一番冷嘲热讽,似乎不想看着沨哥哥好,我还指责了他一顿,他才悔于失言……若不是心里有所怀恨,又怎能说得出那样的话来,沨哥哥十岁就去了翼州求学,往常待人也是谦和有礼,论理不会同自家手足生隙,洲哥哥有这般心思,还能从哪儿听的教诲?”

显然,这般恶意的来源,便是镇国将军夫妻。

大长公主自从听了虞沨的质疑,就担忧着旖景与虞洲自幼亲厚,若是两人间产生了什么情愫,将来会在姻缘一事心有遗憾,眼下与孙女儿把话说开,晓得她心里当真是明白的,才放下了盘桓多时的担忧。

可关于姻缘一事,却也不致急于一时,大长公主还是想等旖景明年及笄之后,再与太后正式商议这事,眼下且还是让杨嬷嬷在庶务上多加督促,时不时地也灌输些男女之事、妻妾相处的门道。

其实在世家望族,往往乳母、嬷嬷会在闺阁们十二、三岁时,就多少会“教导”一些夫妻相处之道,可并没有一个既定的标准,故而不敢保证会不会误导,再说这些个理论,与实际不乏偏差,往往出嫁之后,因为夫婿个体的不同,女子面对的情形也是千差百异,是否能顺遂如意,一个是看诸位女子本身的“领会”,一个也得看命数。

好比旖辰,上一世她因为过于端方的性情在三皇子这妖孽府上举步维艰,可这一世在福王府,显然没有遇上那些艰难。

与贵族间联姻不同,皇子娶亲,除了正妃以外,大多会定下侧妃的人选,好比三皇子,正妃尚未过门已经夭折,可那两个早早定下的侧妃,依然还得纳入皇子府,关于这一件事,旖景自然漠不关心。

可是福王因生母卑微,名义上的母亲丽嫔也懒得替他打算,侧妃人选迟迟未定,直到八月,皇后做为六宫之主,在操持三皇子纳侧妃一事时,才提起了福王侧妃的事儿。

丽嫔只有一句:但凭皇后作主。

贵族们却避之不及,就连庶女,也不想送去给这么一个毫不受用的亲王为庶妃——福王妃可是卫国公嫡长女,这么显赫的出身,还不将侧妃压得永世不能抬头,再说一个名义上的亲王,委实也没有争来夺去的必要,何必与卫国公府生隙?

皇后十分体贴地遣了母亲孔夫人来与大长公主商量,看看国公府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这显然让大长公主十分为难——她可是一万个不愿让福王纳妾,但福王是皇子,从道理上来说,纳两个侧妃也是礼法体统,与其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寻了空子给孙女儿添堵,由自家择选两个稳妥本份的女子也是退求其次的无奈之策。

旖景听了杨嬷嬷提起这事,心里只觉得万分憋屈,不由腹诽那些个礼法体统,凭什么皇子就必须得纳妾?

黄氏琢磨了一番,小心翼翼地在大长公主跟前提议——与其考虑贵族庶女,莫如再降一等,或者往寒门这个方向考虑,家族无势可依,将来也不担心侧妃恃宠而骄。

大长公主尚且不能决断。

不想多年“循规蹈矩”“默默无闻”的福王自己求到了太后、皇后跟前,拒绝纳侧妃入府!

这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对于皇后来说,只要防范着福王在政事上揽权,其余皆可不论,太后与大长公主两姑嫂本就亲厚,自然也不会以“礼法体统”强迫福王纳妾,圣上对这等小事更不理论。

大长公主当然坚决支持福王,甚是庆幸自己当时的决断,没有看错这个孙女婿。

唯有黄氏心怀忐忑,再度小心翼翼地提出了担忧:“只怕有人议论辰儿不贤。”

大长公主不以为意:“人生在世,总少不得会遭妒非议,自己顺遂喜乐才重要,理会那些没事嚼牙之人做何?福王自己都不愿纳妾,咱们是辰儿的亲人,难道还得巴巴地给她添堵,仅为了成就个贤名儿?”

虽说这话并无斥责之意,却让黄氏听出了其中的不满,再不敢有旁的异议。

旖景听说姐夫拒妾一事,当然是大感畅快,心中郁气尽散,一门心思地投入到对“嫁妆”的管理当中,抽空见了几个管事,又获得了许可,出府去实地“勘察”了一番,整日里瞧着帐薄上的收入,乐在其中。

她却不知道,如此频繁出府,引起了蓝嬷嬷的略有微辞。

当然这话,蓝嬷嬷只是与黄氏议论:“夫人才是五娘的嫡母,怎么她频繁出府,却不需先禀报了您,听说不仅仅是前头夫人留下的嫁妆,太夫人还补贴了不少产业,一气都交给了五娘自己打理,不是奴婢多言,哪家闺阁这般无束,听说五娘还亲自去过问铺子里的经营,给掌柜们出谋划策,这哪是大家闺秀该做的事儿,太夫人疼她,一昧地放纵,夫人该约束还是得约束着。”

“我倒是想管,可管得着吗?”黄氏轻轻一笑:“昨日国公爷还说起,他与同僚在茶楼应酬,亲眼瞧见了景儿一身男装,摇着把折扇与掌柜的过问生意,国公爷还喜闻乐见呢,说景儿倒有几分小姑的性情,不似那些矫揉造作的世家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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