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喜乐安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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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料峭,山上的树早已成了光秃秃的一片,虽不能遮风,倒也不会遮了人的视线,更不会妨碍赶路。只是虽离那场封门的大雪过了小半月,但这处地方少有人来,算得上人迹罕至,以至于崎岖的山路上尚有些冰冻了的余雪不曾清理,便给驾车的人增加了几分难度。

“主子您坐好了。”庆平眼见着前方山路的拐角略显狭窄,且不知何人在那处堆了几个雪堆,原本狭窄的过路更显逼仄,想来是要有一番大的颠簸了,便出声提醒。

“驾…吁…”庆平扬起马鞭赶着马车正要碾过雪堆时,突然勒住了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这一起一停间,马车的轱辘发出一声脆响,竟是被这冲力生生凹断了。

“主子,你没事吧?”

“无事。”马车内的声音波澜不惊。

“你这侍卫驾车的技术不甚过关啊,倒不如让邹毅来了。”

墨钰声音刚落,庆平便听到了来自车厢内昭阳王的嫌弃,庆平撇撇嘴,当初不知是谁非要缠着自家主子,说是哪怕走这崎岖山路也要跟着,如今主子还未说什么,这昭阳王便嫌弃上了。当然,庆平只敢腹诽,并不敢宣之于口。

庆平不敢,但墨钰却是个护短的,扬了扬眉,带着无害的笑:“这话若是叫邹毅听到怕是就没这么舒服了。再有,我记得好像临回程前,是谁说的赶路要紧,崎岖颠簸也无事,一定要跟着我们一起回宫的。这路一颠簸,我竟忘了是谁说的,庆平,你可还记得?”

庆平听着墨钰的话,想笑又不敢笑,心知这是主子在为自己撑腰,便摆出一副正经思考的模样,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半天才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大声说道:“主子,我想起来了,是…”

“咳…”庆平的话被晟睿的咳嗽声打断,近距离感受到晟睿明晃晃的威压,又不想驳了主子的面子,思量着只能将音量调小,便将剩余的话用了极低的声音:“是昭阳王爷说的。”

“想不到王叔威逼的技巧倒是精髓,只是用在这等小事上倒是浪费了。”墨钰听着庆平的声音由大转小,不禁莞尔。

“本王不开心的事就没有小事。”晟睿倒没对庆平再说些什么,只是端出了一副傲娇的模样。

墨钰也不与他过多计较,撩开车厢的垂帘,一股冷风便趁机钻了进来,墨钰也不管这寒风料峭刺人骨动作麻利的出了车厢,转身又将厚重的垂帘安放好,直至确认再没有寒风能钻进车厢,才询问庆平方才是怎么回事。

“主子您看,雪堆那处有一个姑娘。本来奴才是打算直接碾过这雪堆的,只是马鞭扬起来才看到这还昏着一位姑娘家,若是马车从这雪堆上轧过去,难保不会伤到这姑娘,所以奴才才赶紧勒了缰绳。只是没想到连续的赶路,这马车的轱辘也不结实了,这一起一停,竟给拗裂了。这车怕是回不了宫了。”

“无妨,先去看看那个姑娘吧。”

墨钰说着便要下马车,这时斜刺里突然出来一只胳膊将墨钰箍住,与那力道不似,箍着墨钰的晟睿,声音依旧是漫不经心的:“你倒是天真。山郊野岭,哪里来的姑娘家会倒在这里。庆平,你主子单蠢,你也是个蠢得不成,竟也不知道拦着。行了,你且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再做计较。”

墨钰被嘲讽了一番也不生气,只是暗中腹诽,你才蠢,你全家都蠢。腹诽完,便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依旧箍着自己胳膊的手臂,小声道:“叔,我不下去了,你可以放开了。”

“哼。”晟睿正惊讶于手下胳膊的纤细,一时忘了放开,此事被提醒,颇觉些尴尬,却又不甘就这么放过墨钰,“还知道掩饰一下身份,倒也不算太蠢。不过既然会有需要掩藏身份,那倒不如以兄弟相称来得更方便些。”转眼间二人便从叔侄变成了兄弟,晟睿却还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墨钰,”你方才在想什么?”

墨钰听了此话,撇了撇嘴,在想着你才蠢,能告诉你吗?当然不能!

于是,墨钰一边腹诽着晟睿的挑剔与毒舌,一边在脸上挂起一副无辜的笑脸,“在想,果真还是叔想得更周全些。”不愧是在外云游了这些年,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坑惨过。

听到墨钰恭维的话,晟睿才将手收了回去,摆出一副长辈的威严:“你知道就好。”

他两个说话间庆平已将昏迷在雪堆旁的姑娘抱了过来:“主子,这姑娘应该是才昏过去不久,身上还未着了寒意,不过,看这样子怕是糟了匪逃出来的。”

墨钰看着那姑娘的外衣有些被撕扯开,心知庆平猜的大概是**不离十,又见这姑娘昏迷中仍是不断地蜷缩起身子,想要抵挡住些许的寒意,便起了怜悯之心,往旁边侧了侧身,对着庆平说道:“你将她抱进车厢里暖合暖和吧,左右这车厢够宽敞,还有着空闲地。”

墨钰刚说完,车厢里便传来了一声冷哼,墨钰这才想起这车厢里还有这一位事多又挑剔主呢。想起当初刚刚巡查完各地雪灾情况,想要返程时,晟睿非得要跟着自己,磨着自己答应了之后,便命人对着这马车进行了一番大改造,若不是自己拦着怕是连带着也要把驾车的马给回炉重造了的事 ,墨钰就一阵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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