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淡黄柳(1 / 2)
第七章淡黄柳
这国公府谢九郎,当真越大越难以捉摸,从始至终,不论他与皇兄皇弟们说什么话,将他牵扯进来,俱是笑面玉郎的模样,可恨。七皇子垂眸暗想。
众人的目光再次回到击鞠场时,已是快要定局的时候了,尘烟滚滚,骏马骑上少年郎一杆落下,杆上细小铃铛叮叮作响,马蹄声顿住,尘烟散去,露出他们的身影。
人群中一儿郎突然欢呼:“沈大郎他们赢了!”
站在观景台上方做通判的学子一敲锣鼓,朗声宣布:“击鞠之战结束,沈大郎一方胜出!”
一场赌约结束,不论宋本致等人有多不服气,胜者还是沈玦他们。在更换了衣物,两方人再次对峙在一起时,钟温言一派温文君子的道:“今日之战甚是尽兴,诸君可觉得心悦?”
沈玦站在他一旁,面目倨傲,也忍不住在心里憋笑。五郎太坏也,当着宋四郎他们的面,话语温柔好似他是个观众一样,明明在场上时,他截住对方的球杆最多!
宋四郎阴着脸,他们虽输了,却不是输不起的人,转过视线向沈玦道:“沈大郎,当日赌约我宋四郎说话作数,这个春猎你们便自己去罢!”
“甚好。”沈玦神色缓了缓。
接着,钟温言又来道:“既然尽兴一场,不如我们做东,诸君一道去谋食楼吃上一番,可好?”
“既然钟五郎有请,不若算上我等?”原本在观景台上的等人在走近他们时道。
钟温言循声看去,柔和的眼目中透着淡淡的讶异,只一瞬又恢复平静。“原来是四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殿下,正巧,沈大郎请客,有幸请殿下与儿郎们一道了。”
谢琞(shèng 古同“圣”)瑱在七皇子等人开口时便落后了少许,等部分学子目光落在皇子们身上时,他已经走向了郭二郎那处。是以,哪怕注意到了的钟温言,也并未主动提及他。
虽是与皇子们在一起,可在众人望去时又离开,想来这位谢九郎亦是不愿被他人看做与皇子为伍的。钟温言淡淡想着。
沈玦瞪了他这比他大不了几日出生的表兄一眼,下一刻对上七皇子的目光,顺应着钟温言的话道:“算不得是我请客,不过是借着我与宋四郎的击鞠战诸君才一同去的谋食楼,想来儿郎们都是愿意的。”他一句话摆脱自己请客的主人身份,将所有在场的儿郎拉下水,若与皇子们一同吃酒,人多了,也不过只能说是皆是国子监的学子,众人在一起亦不过是联络一番学子之情。
站在郭二郎身边的谢琞瑱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抿唇淡笑,这沈大郎倒是有趣,平日里见他多是轻狂气质,没想到还是很有机智的。
他阿爹是圣上最为看重的文相,若是随意敢与任何一位皇子交好,都是一种让人暧昧的信号,沈玦自然不可能让旁人如愿,不过是胜后的宴请,诸君便都去吧,这么多世家儿郎,难不成就能说明是与这几位皇子交好了?
郭二郎与谢琞瑱自幼认识,启蒙博士亦是同一位,说来他与谢九郎还是有堂兄弟关系的。
郭长安悄声对他道:“阿琞,同我一道去罢。”
谢琞瑱点头答应,“怎不见阿霖?”他口中说的阿霖,是郭长安的大兄,郭大郎。
郭长安晓得他大兄一直与谢九郎相交好,便道:“大兄先回去了,之后应当会去谋食楼,且同去罢。”
……于是,一众少年郎们拥拥簇簇的,连牛车都不驶,步行着去了酒楼,只是几位皇子身份尊贵,并未同他们一路。
午间,沈玉珠同钟氏一起享用了吃食,又一起休息了一会,又尝过珍果点心后,打算继续做女红。侍书点燃了香薰,淡淡香味飘出香炉,又有紫嫣将晒了日光的盆栽抱进室内,拿毛掸子轻轻擦拭。又有鞠容,侍语在沈玉珠和钟氏身边伺候,其他人规规矩矩的在自己位置上候着,以备女郎们的吩咐。
午时沈意会回府休息一个时辰,在家中另外食用了东西,才会再进宫去。
沈玉珠近日多会在午时同钟氏一起等候沈意,这些天来,虽不见沈云楼有什么动静,打发过去给她的奴婢皆已收下,但她还是没有大意的以为沈云楼不会有什么动作。她隐隐记得,也就在这相差不多的几日里,沈云楼会求着阿爹,给她请来一位及笄前的先生。
可是沈云楼一年到头,根本见不到阿爹几次,居然能一步一步说动阿爹答应她的请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