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伺机而动(1 / 2)
见到浑身湿 透的沐锦阳和他怀里昏迷不醒的陌生女子,沐延承先是感到很诧异,但很快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绅儿,把这姑娘带下去叫个郎中来瞧瞧。”说罢,沐延承又转向沐锦阳。“太子先回屋换一身衣服吧,别着了凉,我一会儿叫人准备些暖身子的汤送你房间去。”
“好!”将怀中人递给沐逸绅后沐锦阳就回屋去了,沐云怡朝沐延承颔首示意后也跟了上去。海棠在沐逸绅怀里蹙了蹙眉,正想着该怎么脱身,就听见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赶巧儿了,今天这些人怎么都有空往这萃锦园来了?不知道这次来的又是谁呢!
“父王。”是沐容钰。
见弟弟怀里抱着一个人,沐容钰好奇的探过头去,一见是海棠,不由得一愣。“这不是海棠姑娘吗?怎么了这是?”
“你认识这女的?”沐延承厉声问道,声携愠怒,凛凛自威。沐容钰低下头不说话,算是默认,沐延承见状脸更黑了。“整日不务正业,就会带些乱七八糟的人回府来给我惹麻烦。绅儿,把人给他。”
沐逸绅望着同样阴沉着脸的大哥,略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把人交给了沐容钰。沐延承冷哼一声,拂袖走了。
一转身,沐容钰将海棠扔给了旁边的苏晋宣,一言不发忿忿而去。
“没别人了,打算装到什么时候?”苏晋宣望着脸颊被冻得微微泛红的海棠,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这女人到底是想干什么?刚才看到一身湿透的太子从这边过去,难不成她是想色 诱太子寻求靠山?不过以她的姿色,恐怕有点困难吧!
“冻死我了!”海棠猛的睁眼,利落的从苏晋宣怀里翻了下来。一边跺脚一边揉搓着被冻得又红又肿的手,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还有,莫扬呢?”苏晋宣敛了笑,换上罕见的认真。在他的计划里,莫扬也算是挑着一出重戏,可不能让他遛了。
“我不知道啊!”海棠摇头耸肩装茫然,继而转身往萃锦园出口走去。这个天儿穿着一身湿衣服可不是好玩儿的,她得赶紧将衣服换下来。
海棠刚换好衣服苏晋宣就过来了,手里拿着一包药。然而打开药包,里面除了药材之外还有一尊巴掌大的玉麒麟。颜色非红非绿,而是绚烂的七彩之光。海棠依稀记得这应该是世间罕见的虹玉,太后寝宫里就有一枚,却不如这般大。据说这虹玉是女娲补天留下来的神石,可以聚福避祸,民间有得虹玉者世代为侯的说法。
海棠拿起这尊虹玉麒麟细看了一番,突然就笑了。虽然这麒麟雕刻得十分精细,但这七彩虹光却暗藏猫腻。虹玉的光华是萦绕在玉石表面的,而这尊麒麟的七彩之光却是从玉石中间折射而来,细看之下不难发现,这尊玉内部有一块透亮的内心,应是水晶一类的东西,所以才能折射出这种七彩之光。
“虽然仿得有些粗劣,但也算难得了,虹玉本就是极难仿造的东西,勉强能用。”海棠扬了扬手中的仿制虹玉麒麟问苏晋宣,“这就是南郡王最宝贝的东西?”
“嗯!”苏晋宣点头,“还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了,你走吧,我困了,得睡会儿。”海棠朝他摆了摆手,拿着那尊麒麟进了卧房。苏晋宣没有跟上去,心里隐约猜到了海棠的计划。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的很聪明,只是,她为什么会对此事如此上心?真的就为了他口中的重谢吗?呵,他可不信。
“你们留在这儿,一切听海棠安排。”出门前,苏晋宣把自己的随从留在了这里。不管怎么样,有人出面帮他搅和这一锅粥,他也乐得坐享其成。
说睡了,海棠就真的躺下了。刚才那个半路搁浅的计划除了让她挨了一番冻之外并未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唯一让她还拿不定主意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不要在沐锦阳和沐云怡面前露出真面目。她心知肚明,如果不以真面目示人,定然很难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可如果让他们知道沐紫凝在这里现身,恐怕到时候又会节外生枝。
衡量再三,仍旧难以做出抉择,浑浑噩噩间,海棠逐渐睡去,然而就是这片刻休憩,却让很久都没有做梦的她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里,漫天飞舞着洁白而柔软的芦花,她奔跑在一望无垠的芦苇丛中,身上穿着鲜红色的嫁衣。在这嫁衣的映衬下,天地万物都变成了单调的灰白……海棠突然就醒了,没有惊慌,没有预兆。
屋外有来往的小丫头在兴趣盎然的讨论着什么,侧耳一听,原来是南郡王请了名扬天下的四喜梅来府里搭台唱戏,现在王爷正陪着贵客们在萃锦园的蝠厅戏楼看戏呢!
海棠听后当即朝萃锦园快步奔去。她并不热衷戏曲,只是因为四喜梅的老爷子亟沅和衍休师父是故交,所以想见上一见。上次在南城未得一见,这次可得抓住机会,就是不知道老爷子有没有跟着一起来。
等海棠赶到蝠厅戏楼,看台下的人早已将门堵了个水泄不通。海棠那娇小的身躯被淹没在攒动的人群中,除了黑压压的人头外什么都看不到。无奈,她只能绕到戏楼后面,趁众人的注意都集中在戏台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爬上二楼。
躲在楼上往下望,能看到戏台前面的最佳位置上坐着沐延承、沐锦阳、沐雨怡姐妹俩。沐容钰兄弟俩坐在稍后的位置,一个摇头晃脑甚是陶醉,另一个却纹丝不动呆若木鸡。一些非王府的下人们挤在主子后面的区域也看得津津有味,另一些在主子们跟前伺候的丫鬟婆子们倒得了个看戏的好位置,甚至有人因为看戏而疏忽了主子的吩咐,被主子揪着耳朵拎了出去。
戏台上,几个穿着鲜艳戏服的戏子正在演绎着五女贺寿的戏目。只见他们或她们应着鼓点在台上走位吟唱,脸上涂抹着浓重的戏妆,早已辨不出原本的模样。
锣鼓停,一戏终,台上戏子行礼谢幕,台后戏子则相继从另一出口来到台上开始另一场戏剧。海棠躲在门后,跟在那些退下台的戏子身后找到了后台所在。
后台人很多,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海棠不动声色的穿梭在来来往往的戏子之间,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除了妆台前一个正在卸妆的女子。
女子目光如炬,海棠很快就有所察觉,当即调转方向准备开溜,却不想被一个壮汉拦住了去路。海棠弱弱的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近两个头的壮汉,又回头望向那妆台,却已不见了那女子的身影。
“你是什么人?”壮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海棠见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马褂,膀子上露出几块结实的肌肉,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走错了。”海棠故作镇定,眼神却难免有些闪躲。就在她盘算着要用什么理由脱身时,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你怎么进来的。”
海棠应声回头,只见说话的是一个青衣女子。横眉虽浅却似剑利,双眸虽润却似凝霜,好一个神情凌冽的女子。一身绀青色的长裙显得有些深沉,同时透着说不出的神秘。三千青丝挽成一个简单的飞云髻,发髻间束着一条宽约一指的月白绸带,垂至腰间,上面绣着一些细碎的花纹。说话时微启薄唇,不见皓齿,凛然无情,寒意袭人。
见着那犀利的目光,海棠猜测这青衣女子与刚才在妆台前盯着她的那个女子是同一个人。只是,她这换衣卸妆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就是想看戏,前面人太多挤不过去,就偷偷爬到楼上来看,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儿来了。”海棠心虚的指了指后台入口,不敢直视那青衣女子的目光。她并不清楚自己撒的这个谎是不是很拙劣,但这却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回答了。
沉默半晌,青衣女子对那个壮汉说道:“阿钟,带她出去。”
“是。”阿钟应着,很快就将海棠送出了蝠厅戏楼,末了还不忘提醒她不要再到处乱走,显然是信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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