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林飞在洗手间呆了快二十分钟,只站在镜前发愣,他的衬衫有些褶皱,茶湿让褶皱更明显了。这是自己熨的,手法怎么也比不上白惠芬,她总是在前一天晚上,就把他第二天的西装衬衫都准备妥妥,每件衣服都适如其分地展现线条和光泽,如新一般。现在他才明白,原来熨衣服也是门艺术。
胸口的茶湿渐渐淡去,心情却越来越浓。
如何又想起她了。
用冷水冲了个脸,推门走出,撞上了一张年轻的脸。
胡老板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斯菲菲小声地说,眼神闪躲着,象个犯了错的小孩。
没事呢。林飞掸掸衣服,忍不住仔细看了她一眼。
她扎着一个老气的发髻,脸上的脂粉过浓,胜在年轻,无论怎么打扮都是美的,而眼神里的那份楚楚动人更是让她区别于其他的交际花。
你是哪儿人?他问。
河南信阳。提到了家乡,她连声调都提高了些。
她又补充,是离信阳有一百多公里的村子。
噢,他没有追问下去,其实他也只是礼节性的问问。谁会关心河南信阳一百公里处的村子?
在城里几年了?
快五年了。
想家么?
她眼神飘忽了下。家这个字,怎么离她这么远?
她想起了肺病的母亲,想起了父亲的坟茔,想起了村口的黄狗,田头的拖拉机。她忽然想起了很多,所有的场景,什么时候,只被一份份汇款单代替了?
家,在这些年里,早已变成了一个地址,一个名字,一串数字,一些照片。
自己是不是该回家了?
想。她忽然就冒出一句。
抬头,却发现林飞早已走远。
林飞参加这样的应酬,是作好喝酒的准备的。他原本可以推辞说自己不会喝酒,但仔细一想,喝了酒可以借口头晕早走,又或借酒趁机泄了这些天的郁闷,反正他是喝了。
他只喝着,也不多言,别人无论找他说什么,他只点点头,又接着摇摇头,也猜不透他到底什么意思,胡海天也识相地不找他的话茌,几次无趣下来,大家都转了注意力,转而缠住几个美女不放。
来参加这样应酬的女人,身上披金戴银,脸上轻佻嬉笑,男人们心知肚明这是块好下手的肥肉,于是,酒杯开路,横肉就接着堆了上来,趁醉摸几把,咬几口,都是被允许的。更何况,胡海天摆这种局,带来一些****,任务就是搞定几个关键人物,英雄狗熊也好,都是难过美人关的。
斯菲菲是其中的异类。虽然她刻意地装出“老江湖”的样子来,但每当有男人搭上她的敏感部位,她脸上总一闪而过属于小姑娘的羞怯来,而且,她每次都会转向胡海天,眼里透着似是求救,又似是求饶。然胡海天一杯接一杯,一句接一句地与人插科打诨,完全无视。
林飞想,好好一女孩,做什么不好?偏要进入这种混圈。这种圈子,会吃人。
有个男人缠了菲菲很久了,搂搂抱抱不算,最后一只老手竟伸向了她的双腿间,菲菲觉着不对,干笑着推开他正想跑,他却一个熊抱,干脆将她搂到了大腿上,左手****,右手从她的裙际往里伸,上下开动,她怎么赔笑也挣脱不了束缚,最后她只得看向了胡海天求救。
此时,包房里一片醉熏熏,该醉都醉了,清醒的也装醉了,三三两两地各簇一堆,或是**,或是商量密事。林飞被胡海天勾着,耳边碎碎地被他烦着一些兄弟情深此情可鉴的糊话,他看着一侧的菲菲不断地向胡海天使眼色,胡却装成不知,终是看不下去了。嚯下起身,走到包房一侧,倒了杯茶,走到那男人身边,劈头劈脸地就朝他浇了下去。
那男人冷不防地被人浇了满身是水,哇哇大叫从座位跳起来,指着林飞半天才咬出一句来:你......你干吗?
这时,房里安静下来,带醉的目光都变得七八分清醒了,直愣愣地朝着二人看来。
林飞一搁杯子,想,你们清醒了,这下该我醉了。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捞起一个酒瓶,就往嘴里送去。来,再来干一瓶。
众人这才发急涌上前,连忙拦下他。
别喝了别喝了,差不多了。
林飞一把推开众人,拿起酒瓶欲朝地上摔去。
哎。又是一阵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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