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冥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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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张家?”看守的士兵也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心眼,这来来往往都是要问得清清楚楚的,恨不得将人家的祖籍都给问出来,“是卖胭脂的那个张家?还是开药铺的那个张家?”

这赶马车的小哥十分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瑶摇了摇头,说:“不是,都不是。”

“那是?”这看门的士兵有些不耐烦了,不耐烦地磕着手里头登记用的簿子,等着这小哥自己说。

这赶马车的小哥笑道:“是那京郊办白事的张家。”

守门的士兵听了突然觉得有些晦气,微微蹙眉,然后指着这马车上的人道:“娶的是?”

一边说,这士兵一边就喊着身边的两个小卒上前检查,这赶马车的小哥忙是伸手一拦,继续道:“这位官爷,这张家之前都是替人家办办事,可是这次,是替自己办白事。”

这守门的士兵大手一指:“这不是才说是娶媳妇吗?”

小哥嘿嘿一笑,只是不说话,这守门的士兵突然反应过来,往后退了几步,迟疑片刻,十分嫌弃地道:“这不是……。”

“这白喜事,也算是喜事不是。”这小哥笑得很是尴尬,这白喜事三个字一出来,周围的人便是都明白了,合着这婚事的意思,是冥婚啊。

冥婚虽然是叫做白喜事,可终究是晦气的事情,尤其是想到这马车上放着的是一个装扮成新娘模样的死尸,这素来杀人都不眨眼的几个士兵都觉得身上几分阴寒,可是这检查是照例要进行的。

这看门的士兵明显有些不乐意了,便是推搡着身后两个小卒让他们上马车去看,只不过,他倒是多心问了一句:“听说这京郊做白事的张家也挺有钱的,这冥婚是怎么配来的?买来的吧。”

这民间配冥婚很是讲究,不仅要像活人成亲一样去核对八字是否吻合,还要讲究死亡的时间,如果相差太久不好,两人在阴曹地府里头的年龄不合也不好,如果这死的时间不吉利,也是不好的,所有后来在民间出了一伙登徒子,专门选择那些流浪的女子,或者是穷苦人家的女娃,实在是将养不起了,也有偷偷将自己家的女儿卖给这些人,然后逼死大活人,去配冥婚的。

虽然说这样做是极损阴德的,尤其是有些匆忙的,女子还来不及被那些人给暗中毒死,就直接被锁在棺木里埋下去,那叫声,惨烈得隔着十里八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听说有一户人家原本是将自己的女儿卖给那配冥婚的媒婆的,临走前突然又反悔了,这女娃的娘亲直接闯入了配冥婚的现场,可惜当时棺木已经埋了进去,而且埋了有大半天了,估摸着人已经断了气。

可是这女娃的娘亲不甘心,徒手就开始挖,当场也有人看不下去了,帮着一起挖起来,最后这棺木是被挖出来了,可是棺木一打开,里头却是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原本这女娃的娘亲还以为是这媒婆搞鬼,这男方的父母亲也觉得是这媒婆想要用一个女娃来赚两份媒人红包。

可直到看到这棺木上,那一道道惨烈无比的指甲划出的痕迹,才让人相信,这里头原本是有人的,可是这人到底去了哪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所以这配冥婚的事情,便是越来越邪乎,一般能不碰的,都不会掺和这件事。

这件事当时传得挺厉害的,加上也就是没几年前的事儿,这些士兵也是听说过的,尤其是这些没有闲钱去烟花柳巷玩乐的小卒,每日打发时间的法子就是互相说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

一听到要上去查看这配冥婚的女子,这小卒便是一万个不愿意,这赶车的小哥殷勤地将这马车帘子打开,里头还有一层厚厚的棉絮,仿佛隔着这棉絮都可以闻到一股像是咸鱼一样的味道,这小卒明白,这就是尸臭啊。

“这位官爷可是小心些,这女子死得很惨,是得了水痘去世的,这人死了之后啊,水痘也跟着胀大了无数倍,给她新娘妆的人啊,就被一个水痘溅了一脸的水痘脓液,后来也跟着生了水痘,一夜之间全身都溃烂了,唉,要不是这女子和京郊张家那位去世的公子八字合得不得了,张家特地出了大价钱点名要这个女子冥婚,也不会有人敢去碰这样一个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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