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明白学生的角色（2 / 2）

“不说话？好，我告诉你，你有点儿傻，大家都用右手写字，而你用左手写字，有多难堪！现在你不改过来用右手写字，也不知道会给你带来多少不方便，但将来你肯定会后悔的。”

话说得并不严厉，当时我也并不明白用左手写字会有多么的不好，好像怕再惹老师生气，就咬着牙纠正了自己左手写字的毛病。可我老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用右手写字？为什么别人天生的就是用右手写字，而我却是左撇子？思考了好久也想不明白。问同学都摇头说不知道。想问老师却不敢。又碰到了许多问题要思考，我才不想这个问题了。

我当时思考的问题不是那些课本上的或老师布置的，而是胡思乱想的。比如，为什么要有一个太阳，有一个月亮，有白天，有黑夜；为什么要刮风，下雨，天气冷，天气热。这些我也都问了问同学，他们仍然摇头不知道。大概是因为我常常这样想，还问些在别人看来是稀奇古怪的问题，就有的同学说我有什么毛病了，按现在的说法是心理健康方面有问题，我才开始尽量克制硬着头皮过日子，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睡就呼呼地大睡最好。许多问题是想不清楚的，想不清楚的问题一定要想，就是有了毛病啦。即便脑子里再想到什么问题，也是憋在心里。

有憋不住的时候。有一天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就问一个同学，死是怎么回事？他想了想说，死就和睡着了一样。我知道他这样回答我，是在糊弄我。

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即便去问老师，也难说出个一二。

那时候，天好像比现在蓝，云比现在白，阳光比现在暖。这种经典似的回忆口气永远适用于所有的童年。那时候我们都热衷于课间休息时间的玩。我们可以玩你追我，我追你，逃来逃去，大家都欣喜若狂。要是没有课间休息，我们每天来学校上学有什么意思呢？

但是，课间休息的时间实在太短了，总是你还没有玩够，上课铃已经响了。

上课铃和下课铃是不一样的，一个让你开心得要命，一个让你没劲透顶。

有一天课间休息时，我和几个同学一起玩，你追我，我追你，追来追去，我们还真的不知道是谁追谁，听到上课铃响了，就根本来不及小便了。刚才还没有下课时，我就已经有点想小便，但是和他们追来追去，就给忘了。现在上课铃响了，又想起来，可是怎么来得及呢？我只好坐在座位上听老师讲课。但老师讲十句我有九句没有听进去。

那时候，我们往往在学校里玩不够，玩得不尽兴。每天一放学，同学们个个很开心，一路上手挽着手，玩玩闹闹，跳跳蹦蹦，乱叫乱嚷，欢天喜地回家去，犹如出了笼子的小鸟一般。欢呼雀跃。

很有意思，我讲到小学读书的日子里那些快乐的往事时，完全是变了一个人的口气说的，仿佛我离那一切很近，似刚刚发生一样。